助火势,烧得呼呼作响,在黑夜之中,这炭窑就仿佛一块烧红的宝石,只有窑顶的烟囱是不是冒出青色的焰尾。
“太古怪了,寻常烧窑都是黑烟滚滚,这窑竟冒青烟,活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吕大都也感叹不已。
“老大,照着情形,有了这宝贝砖窑,只怕不消几天他们就能烧出好炭来了……”虽然没见过,但砖窑的与众不同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
吕大都自然也知道,想了想,朝弟兄们吩咐道:“去找块厚重些的石板,咱们把烟囱给堵上!”
砖窑的青焰看起来实在太过炽烈,吕大都生怕石板给烧裂,又搭上两三块,这才安心地潜藏回芦苇荡中。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声巨响炸醒了沉睡的黑夜,整个桃之砦都抖了三抖!
“炸窑了!”
冲击波将草庐的房顶都掀翻了,刘宴从睡梦中被惊醒,心脏就像被大锤狠狠砸了一记。
刘宴也吓坏了,颤抖着双腿往前走,碎裂的砖头和炭火散落在四周,遍地是火苗,若非刘宴穿着皂靴,根本就没法行走半步。
空气中弥散着呛人的浓烟,刘宴掩住口鼻往前,便见得老黑躺倒在距离砖窑六七米远的地方,乌黑一团,也不知生死。
“老黑!老黑!”
他的衣物碎裂,身体冒着烟,看起来惨不忍睹,刘宴心急如焚,不停呼唤着,过得片刻,老黑猛吸一口气,而后剧烈咳嗽起来,终于是醒了。
“刘先生,炸窑了!”老黑醒来的第一句话还在关心砖窑,刘宴心中也满是感动,当然了,也充满了愧疚。
干馏法密闭性本来就高,干馏过程中会产生可燃气体,刘宴操之过急,将煤炭也放进去一并干馏,产生更多的可燃气,可以说如果不是他刘宴,就不会炸窑了。
“先别管窑,身上哪儿痛?”虽然遍地火苗,但刘宴也看得不真切,而老黑此时身上一片乌黑,他又不敢胡乱去碰触。
“手……右手臂火辣辣的……”老黑咬着压根子回答,刘宴点头:“先别乱动,千万别乱动!”
他四处扫视了一眼,找到一根一头燃着的炭条,捡起来之后,火光大盛,照了一番,也松了一口气。
老黑的衣服是被冲击波撕碎的,右手臂外侧有一片烧伤,应该是本能自我保护的抬手动作造成的。
“能站起来么?”
刘宴搀扶着,老黑吃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