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头回胡的部落如今停驻在贺兰山东麓的银川平原边上,一个来回只怕也要几天,刘宴也没法耽搁,收拾了一番,给县衙去了一封信,就跟着韩赏出发了。
拓跋青雀倒是想跟着去,但青虎堡必须有人坐镇,即便他再不放心,再舍不得,也只能眼巴巴盼着刘宴早点回来了。
“他叫赵小戟,跟了我很多年,信得过,让他跟着去,好歹有个照应。”
李克也是真心替刘宴着想,倒也不是信不过韩赏,而是旅途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凶险,有个军人保护着,总归让人安心。
想来他们都是一样的心思,觉着刘宴一个文弱书生,真到了野外,只怕活不过三五天。
在现世之时,刘宴比较宅,再加上没有走出校园,也不喜欢参加社会实践,不像其他同学回去参加徒步或者野营之类的,野外生存技能点负分,赵小戟的加入也让他有了依靠。
也不多等,趁着天色尚早,三人就这么出发了。
到了外头刘宴才叫苦不迭,虽然能骑马,但他很快就感受到了骑马的痛苦。
虽然只是慢行,但大腿很快就火辣辣地疼,就好像新生的皮肤在砂纸上不断摩擦一样。
晚上在一处山坡避风处歇息,虽然生了火堆,但蚊虫蚂蚁不断侵扰,刘宴甚至还被一条黑色的大毛虫给蛰了一身包。
亏得韩赏找来了薄荷叶子,让刘宴嚼碎了抹在身上,这才算是缓解了痛苦。
第二日的下午,总算是进入到了贺兰山东麓地界,前面的旅途都是一马平川,毕竟是银川平原,可到了东麓就是山地的地形,只能牵马前行。
七八月正是贺兰山的雨季,到了晚上,暴雨突如其来,虽然他们挑选了高地来宿营,但山洪暴发,他们只能披着蓑衣站了一夜。
第三天的时候刘宴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整个人被掏空了一般,虽然没有头疼脑热,但整个人都软弱无力。
更要命的是,前面的山谷竟严重积水,就像一大片连绵的沼泽,泥泞中前行,每走一步都要用手把腿从泥里拔出来。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吆喝声,眯着眼睛,伸长了视线,刘宴发现雾蒙蒙之中,竟有一支马队被困在了泥塘之中。
“我过去看看。”韩赏朝赵小戟使了个眼色,后者也从马背的甲包里抽出了腰刀,佩在腰间,手握刀柄。
毕竟这荒山野岭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也就随之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