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震,也属实吃惊:“我们的族人生活在人烟稀少之地,缺医少药,所以孩子大一些之后就会敲掉一颗牙,确实是为了方便喂药,只是这是我族人独有的,你一个汉家郎又怎么可能知道!”
刘宴当然知道,作为社会学的学者,他的民俗知识可是非常丰富的,在遥远的非洲大陆上的某些部族,比如马赛人,他们也是敲掉一颗牙,为的同样是方便喂药。
而像慕库巴勒部落之类的民族,他们的族人同样会拔掉一颗牙,但不是为了方便喂药,他们会把牙齿磨尖,构成一个v字形状,目的竟然是方便吹口哨。
在广袤的非洲大陆上,通讯很不便利,响亮的口哨就成了他们传递信息,示警,甚至狩猎的重要手段。
有时候那些迷路或者遇险的人,会因为响亮的口哨声引来同伴的救助,同样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安危。
只是为了方便喂药,或者口哨能吹得更响亮,就敲掉一颗牙,刘宴想想那画面都感觉牙酸。
但细想之下,这也是无奈之举,甚至是明智之举,野外的每个人,都在为生存权拼尽全力,这同样体现了他们的生存智慧。
“不过,你为什么没有缺牙?”刘宴将目光投在了思结白草整洁的贝齿之上。
她昂起头来,挺胸,骄傲地回答说:“我是萨满,不会生病。”
刘宴摇头轻叹:“不是不会生病,是不能生病吧?”
毕竟是精神领袖,是所有人的灵魂支柱,即便生病了,思结白草也必须装出无恙的姿态来,否则族人的信仰就会崩塌。
她怔怔地直视着刘宴,突然觉得有人懂自己,感到温暖,甚至莫名想要掉泪,但与此同时,她也觉得刘宴这个男人太恐怖了,他的眼睛就像深邃的黑洞,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同样蕴含着浩瀚磅礴的知识与智慧。
这个男人啊,真是让人又敬畏,又……又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