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镔与顾兰亭有过约定,不对青虎堡动手,他并不打算守约。
他很清楚,顾兰亭对青虎堡这样的砦子毫不关心,他只是为了保护刘宴而已。
所以,守约的核心在于刘宴,顾兰亭的底限也是刘宴。
从顾兰亭给青虎堡一千斤木炭的摊派来看,顾兰亭也在想法子把刘宴从青虎堡逼走,毕竟刘宴成为青虎堡的赘婿,实在太丢人了。
在这一点上,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这中间就有可以操作的空间了。
刘宴北上就是最佳的时机,正因为有着共同的目标,所以曹镔才敢让罗槐从中作梗,他相信顾兰亭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果不其然,试探了一两次之后,顾兰亭果真没有动静,加上青虎堡顽强抵抗,曹镔也就放心让罗槐带人过去帮忙。
借着催促摊派的由头来拉壮丁,能将青虎堡仅剩的劳力全都充入徭役之中,青虎堡无人可用,等刘宴回来也只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曹镔不爱喝茶,他只喝酒,而且是烈酒。
今日心情极好,他喝得鼻头发红,好不畅快,就等着罗槐送回来好消息了。
然而当罗槐灰头土脸地回应,曹镔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让刘宴给打了?”
刘宴是谁?
御赐的软蛋,天下的笑柄。
他曹镔又是谁?
孤军深入,驰援千里,尖刀一般攘入敌军心中,强攻,杀俘,屠城,敌人闻风散胆,同伴生死相托,宁可不升官也要杀敌的无双猛将。
结果呢?
刘宴夺了青虎堡,抢了本该嫁给他的韩城夫人,三番四次报复不成也就罢了,今次竟然连罗槐都挂了彩?
曹镔越是平静,爆发起来就越可怕,没人比罗槐更清楚曹镔的脾气。
所以他没有任何隐瞒,也不敢隐瞒,将事情始末都说了出来。
“好一个探花郎,道理占尽,如此一来,我等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好,真的很好!”
如果没有刘宴,青虎堡的人绝对没处说理,这也是为何要趁着刘宴离开才行动的原因。
只是刘宴太过精明,竟然抓住了这个唯一的破绽,而且以此来大做文章。
“所以,黄头回胡的人要留在青虎堡?”
“看来是这样,黄头回胡每年南下过冬,或以物易物,或以役易物,他们的族人如同蛮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