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才会用晚辈之言,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读过书,而且是正儿八经进入过学堂读书,可不是随便请个西席家教或者在私塾里读的书!
大陈朝很多爷儿们都没资格读书,她一个女子竟能做到,可见身份不比寻常。
“你在哪里读的书?”
“家里长辈在湖州织造局任职,小女子入了织造局的内官学堂,参加了内医官的医科考试,太医院大女官是小女子的业师。”
这可了不得,湖州织造局可是江南最大的织造局,产品直接输送皇宫大内,与宫里的宦官以及后宫走得极近,可都是皇亲国戚才能掌管。
科举考试除了明经进士科,还有明法,明算等等,当然也包括医科,医科虽然不受重视,但也不是女子能考的,唯一的途径就是考宫中的女医官,但也是万里挑一。
“原来是宫中女官,失敬了,不知裴女官为何流落至此?”
裴官娘摇头一笑:“不是流落至此,朝廷设有慈幼局,保济妇幼,入宫之前,我等女官需要在慈幼局历练,是我自己选了甘州,而后入了朔方军,因为流民营发了疫病,便与同僚入了流民营。”
听闻此言,刘宴也是肃然起敬,虽然裴官娘天生魅相,但却是个救死扶伤的女神医!
“是刘某失礼了,不过拔师密部的流民穷凶极恶,被安置于此,却不来交涉,反而想要鹊巢鸠占,你死我活的境地之下,请恕刘某无情,不能为医官提供医药支持。”
刘宴把情势看得很清楚,裴官娘救死扶伤,在流民营里就像女神仙一样,但毕竟是女子,让她来求助最合适不过。
但眼下这种状况,刘宴要的就是加速流民营的崩溃,又岂能给他们提供药物。
裴官娘峨眉微蹙:“这些流民本性不坏的,只是求存的方式与你们不一样罢了……”
刘宴抬起手来:“医官不必多说,若昨夜不是刘某早有准备,只怕青虎堡已经被毁了,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他们有自己的求生智慧,我们也有自保的手段,如果他们愿意低头,我们愿意接纳,但如果继续强夺,那只有死路一条。”
裴官娘许是没料到刘宴头脑如此清楚,条理清晰,将局势看得如此透彻,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裴医官是太医院的内医官,但有所需,刘某必是倾囊相助,但如果是为了拔师密流民,请恕刘某爱莫能助,若无他事,刘某这边恭送医官出去了。”
刘宴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