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县衙十字街上,刘宴总生出一股子抗拒的感觉,周围虽然民居林立,街上人来人往,但总觉得少了点人气。
或许是少了空气中那股“工业园区”的烟气,明明更加繁华的县城,反倒给了刘宴落后一级的感受。
到了县衙前面来,总算是感受到“热闹了”。
虽然学署还没有正式的生员,但不代表灵州没有文人,乡绅阶级是文化人,很多家族都准备让子侄后辈参加第一次童试,而且越来越多的外地文人涌入到灵州地界。
因为那些家族需要聘用西席先生,也有些外地家族主动迁入到灵州,因为第一次举行科举考试,多少会有空子可以钻,再者,第一次科举肯定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所以文人也就开始往这边跑了。
不过这些人此刻双目喷火,都死盯着刘宴,连刘宴胯下的小毛驴都感到不自在,昂昂喷着响鼻。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们几百万,杀了你家老爹?还是睡了你家老婆?”
刘宴瞥了一眼,心里不由嘀咕起来,这些文人可太有集体荣誉感了,对刘宴颇有种同仇敌忾之感。
亏得知府大人莅临县衙,这些都是没资格进入县衙二堂的小角色,对刘宴只是敢瞪不敢言,刘宴也懒得理会,从后门径直进入了县衙。
到了二堂来,可就更加热闹了。
知府董和舟高坐主位,顾兰亭首下作陪,县衙典史康满谦作了东道姿态,指使衙役仆人招待那些文人。
董和舟也就五十出头,留着一部漂亮的长须,虽然矮小,但样貌俊美,曾经也是状元出身,风流倜傥的人物,便是老了,也不减风采。
刘宴一进来,众人顿时哗然,开始指指点点,甚至有人直接不走程序就直接开骂,要不是董和舟坐镇,这些人该是要扑上来生撕了刘宴。
“文人之耻啊!”
“羞与为伍!”
这是刘宴听到最多的两个词眼了。
刘宴掏了掏耳朵,就差没吐槽他们骂人都没什么新意了,被骂又不会少两斤肉,青虎堡发展起来就是大爹,到时候别排队求着做生意就不错了。
“晚辈门生刘宴,拜见老师。”
董和舟可是刘宴科考时候的座师,也就是主考官,同考官则称房师,也就是说,当年是董和舟录取了刘宴,刘宴就是他的学生。
可别小看了门生这个称呼,这可是士大夫阶级最在意的人脉关系,在文官集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