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典史主掌六房,又是地方上的首吏,想必该知道,人群聚集,便溺问题是最大的麻烦,若不及时解决,流民营各种脏乱差,蚊蝇滋生,虫鼠横行,一旦爆发疫病,传播开来,祸及一方百姓,大家都得遭殃的。”
康满谦呵斥道:“那是你不给他们妥善安排住所,其他砦子没有公厕,也未曾见得爆发疫病?不要给你的胡作非为找借口由头!”
刘宴呵呵一笑:“敢问康典史,其他砦子摊派了多少人?我青虎堡摊派了六百多人,康典史现在说出任何一个砦子比我青虎堡安置的人数还要多,我现在就给你跪下磕头。”
“这……”康满谦顿时语塞,都怪曹镔行事太狠,将拔师密部以及附庸的流民全都塞给了刘宴,如今搞不垮青虎堡也就罢了,反被刘宴抓到这个把柄!
刘宴还得理不饶人:“还有,我青虎堡可是安置了住所的,而且住的不比其他砦子差,这还是县衙没有拨付任何物资和赈粮赈银的情况下。”
“不做公厕也行啊,县衙把六百余人的安置费全拨付下来,我马上给他们建造单独的茅厕,钱不够的话我刘宴自掏腰包来倒贴!”
刘宴这么一说,康满谦顿时汗水涔涔,知府董和舟就在上面坐着呢,真要追究安置费的问题,只怕县衙所有人都摘不出去了。
“刘宴,安置流民是朝廷的决定,不可轻易置喙,我与你一并到的地方,你确实怠惰了,说话也变得粗俗不堪,张嘴就是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往日那个风花雪月家国天下的刘宴,到哪里去了?”
这倒不是董和舟说的,而是顾兰亭再也坐不住,主动出来转移话题了。
刘宴知道,只要一提安置费,就戳到县衙的痛脚,把顾兰亭也给拉下浑水来了。
董和舟没有穷根究底,说明他并非毫不知情,这个事情是不能再挖下去,否则连董和舟这个老师都得罪了。
这个时候,就该装疯卖傻糊弄过去。
于是刘宴做出悲愤状,走到了公案前头来,抓起了董和舟身前的笔墨,朝顾兰亭嗤笑一声道:“你想要风流的探花郎?刘某就让你看看!”
刘宴走到了二堂白壁前,深吸一口气,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唰唰唰便留下了一首题壁诗。
“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
“气岸遥凌猛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
“夫子红颜我少年,章台走马著金鞭。”
“文章献纳麒麟殿,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