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也讪讪一笑:“也是,晚之能制出这等惊天地泣鬼神之物,该是早已想妥当了,我们都是瞎操心了……”
他的语气中满是酸涩,颇有些“自惭形秽”的意思,遥想当年,他可是建造京都皇城的人,可在刘宴面前,不客气的说连个屁也不是。
刘宴自是感受得到,正色拱手道:“李大哥万万不可这般说,李大哥和沈兄基础厚实,小弟只是走了旁门左道,若不是二位大哥左右扶持,我刘宴又何德何能做出这些玩意儿来?”
“再说了,即将到来的渭州之行,对我而言就是一场麻烦,到时候还得巴望着大哥们照拂的。”
李克也大受鼓舞,内心也温暖,再看刘宴,就更是亲近了:“军中我确实熟悉,别的不敢说,到了军匠营里,我李克也从来说一不二,晚之你有什么为难处尽管开口便了。”
刘宴哈哈一笑:“那我就先谢过李大哥了!”
李克也又跟刘宴谈起军中禁忌等诸多事情,一旁的沈侗溪却神情落寞。
朝廷丢了永乐城,他沈侗溪背黑锅这么多年,销声匿迹,遁隐山林,今番要他重出江湖,沈侗溪心里也直打鼓,这些天一直在逃避。
含糊丢下两句话,沈侗溪便回了自己的住所。
刘宴本想去做做思想工作,但裴东楚说的没错,有些难关注定要自己跨过去,别人是帮不了的。
再加上还有诸多事情要筹备,刘宴也就不去打扰了。
对沈侗溪而言,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而赵元勋和曹镔,何尝不是如此?
刘宴今日拿出的那个小坛子,固是惊艳众人,甚至惊骇了众人,但要命的是,刘宴炸了他的马车,无异于当中羞辱他赵元勋,可所有人竟然都没有将这当成一回事。
“都调查清楚了?”赵元勋坐在首席,曹镔陪坐客座,吕大都则陪在下首末席。
“是,这刘宴除了投井自尽未能死成,其他便再无诡异之处了……”
“这就咄咄古怪了,以本官对刘宴的了解,他不可能懂得这些个奇技淫巧……”
“会不会是李克也想东山再起,重返朝堂?这老小子在我营里忍气吞声,但野心不小的……亦或者是沈侗溪?”曹镔在旁推敲了起来。
赵元勋摸了摸胡子,点头道:“沈侗溪隐遁山林这么些时日,心性该是被磨平了的,而且他痴迷山川地理,制器也不过是天文浑仪之流,应该不会是他……”
“那就再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