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的猜测没有错。
卫慕阿离带着他们往营地中枢走了很长一段,沿途的守卫也越来越多。
营地中央矗立着一幡大纛,上面是个黑色的羊头状徽记,中央是个很复杂的汉字。
“西夏文?”刘宴也有些诧异,这汉字看起来很像汉字,但结构很复杂,笔画也太多,应该就是西夏文。
“我大夏国设立了蕃字院,朝野上下开始推行我大夏文字,往后就不需要用汉文了,还有,我大夏是白上之国,你可以称邦泥定或白上大夏,不要再一口一个西夏。”
卫慕阿离白了刘宴一眼,带着刘宴径直来到了中军大帐。
这营帐可就不是幕梁可比的了,占地颇广,木梁结构,蔽以皮毛,里头陈设玲琅,颇为豪华。
帐中有帷幕,帷幕后头应该是卧房,卫士们见得卫慕阿离,纷纷行礼。
帷幕后头是一架宽大的高脚围子床,床边侍立着三名西夏女官,手里捧着热水盆等物,一名贵妇正在替床上躺着的人擦拭手脚。
“夫人……”
“长公主来了……”
贵妇约莫二十七八岁,一身红色交领右衽圆袍子,外面则是银狐皮毛半臂坎肩,此女不说倾国倾城,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自带雍容典雅的气度。
而刘宴的目光全不在这女子身上,因为他发现围子床上躺着的人,虽然盖着毛毯,但仍旧能看出他穿着白色衣物,衣服上还绣纹着龙蟒的图案。
西夏国以白色为尊,西夏国王正是穿的白色龙袍,难道说此人是西夏王御驾亲征了?!!!
不过想想应该还不至于,如果是西夏王,那帷幕阿离就不会称呼这红衣贵人为夫人。
如此一想,这男人即便不是西夏王,应该也是位极人臣的王族!
“过来看看吧。”
卫慕阿离与那红衣夫人耳语了一番,后者审视了刘宴,或许认为刘宴太过年轻,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没有阻拦。
刘宴上前一看,这男子约莫四十多岁,因为没有戴帽子,能看出典型的西夏秃发的发型,虽然面如死色,但能看得出此人身躯精壮,肌肉发达,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此时的男子口角流涎,眼皮耷拉,目光呆滞,如同中风了一般,但神色恐慌,就好像睁着眼睛做着噩梦却如何都醒不来。
刘宴猜得没错,这人应该与颇超将军一样,都中了毒,而且极有可能中了一样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