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给他下毒,必然要消除痕迹,否则让这位贵人知道了,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可这乌头分明就摆在药箱里,难道说,他们不知道这乌头是有毒之物?
果不其然,卫慕阿离还没开口,一道声音已经从外头传了进来。
“什么乌头白头,哪来的无知小子,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这可是极其名贵的雪上一枝蒿,此药辛散温通,能祛风湿,乃是活血止痛的圣品。”
“且不管风湿痹痛,亦或是刀枪伤痛,疮疡肿毒,便是毒蛇咬伤,蜂虫叮咬等,即便是牙痛,都能见效,堪称立竿见影的神药!”
“雪上一枝蒿?那不就是短柄乌头么!”刘宴恍然大悟,也难怪会中毒,这雪上一枝蒿何止能止风湿痛或者牙痛,诸如神经痛,甚至于术后痛和癌症痛,那都是立竿见影的,但这个止痛神药的毒性却也是极其猛烈的。
刘宴稍稍拉开被子,但见那白衣大王浑身上下都是伤疤,可见是个常年征战的猛将,估摸着是长期使用这短柄乌头来止痛,这才引发了慢性中毒。
这类大毒中药确实有着奇效,也不是说不能用,但无论是炮制还是熬煮,都必须非常严格和谨慎,这样的条件下,有些环节出了错,也就很容易引发中毒了。
而外头的人走了进来,对这东西的毒性似乎并不以为然,也不认为大王的毒是雪上一枝蒿引发的。
此人与李元朗倒是有着相反的外貌,年纪也不大,二十来岁,面皮白净,蓄着短须,戴个皮帽,目光炯炯,神采飞扬。
“长公主,你信不过我便罢了,怎么还找了个汉贼过来,这简直是引狼入室!”
卫慕阿离眼中满是厌恶,显然对此人的观感并不太好,撇嘴道:“我想找谁就找谁,要你嵬名白狼来指指点点!”
名唤嵬名白狼的年轻人走到前头来:“长公主,即便你不愿嫁给我,也不能拿父亲的生死来赌气啊!”
嵬名氏可是正儿八经的王族,原来这病人是年轻人的父亲,而这年轻人竟然能让卫慕阿离与他谈婚论嫁,身份地位如何也就略见一斑了。
刘宴之所以要掺和,可不就是为了搅起内部的浑水么,当即大声道:“恕在下斗胆,若大王死了,那也是公子毒死的!”
此言一出,嵬名白狼顿时面目狰狞:“你好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