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超徒笠的手段已经到了没有人性的地步,但震慑力也是无以复加的,有些内鬼当场被吓得心里崩溃,也不消指证就自首了。
一些老手固然还能冷静,但总有些端倪会被看出来,虽然人人自危,但谁都想保命,相互监督之下,他们就再没有藏身之处了。
刘宴可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正要离开,满身是血的颇超徒笠却抬手拦住了他。
“你只是个汉人,不属于这里,趁早离开吧。”
刘宴当然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自打刘宴来了之后,长公主卫慕阿离整天绕着刘宴转悠,很多事都依仗着刘宴来拿主意。
或许在旁人眼中刘宴只是个汉人俘虏,但在颇超徒笠看来且并非如此。
他时刻关注着卫慕阿离,她的心态转变又怎么可能逃脱他的眼睛?
再者,刘宴没出现之前,卫慕阿离是个独立果敢胜过男儿的人,可刘宴来了之后,卫慕阿离渐渐变得优柔寡断,变得自我怀疑,显现出了女儿家的那种娇柔,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颇超徒笠不像嵬名白狼,颇超虽然也是大族,但比不过王族嵬名,所以他卑微地暗恋着卫慕阿离,但这种暗恋会让他产生舔狗的使命感,他或许阻止不了嵬名白狼,但他必须将刘宴这样的货色从长公主身边赶走。
内鬼被清理,固然会动荡军心,但远远达不到爆发营啸的程度,想要从中作梗,只能寻找其他机会,但时间并不允许刘宴再耽搁。
他埋下了混乱的种子,可种子的发芽和壮大需要时间,他不能再呆在这里。
“颇超将军以为我不想离开?你有本事倒是让长公主放我走啊……”
刘宴知道请将不如激将的道理,此言倒是结结实实戳在了颇超将军最卑微的尊严之上。
是啊,不是我不想走,是你暗恋着的长公主不让我走,你又能奈我何?
颇超徒笠默默放下了阻拦刘宴的血手,刘宴甚至还火上浇油地呲之以鼻一声,而后才回到了营房来。
“咱们必须逃走,就在今晚!”刘宴将思结白草和沈侗溪隋平安都叫了过来。
借着搜检内鬼,他们已经把情报搜集起来,这个时候离开无疑是最佳时机,但这可是大营,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为什么一定是今晚?”
刘宴摇头苦笑道:“我激怒了颇超徒笠,如果他能捡起自尊,或许会建议卫慕阿离把我赶走,不过我认为他没有这样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