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白毫针,算是我性命交修的法器,不过不能留给你了,我要把他们拆开,给花、酒、诗、茶和小屹儿各自留下一部分。”
宫梦弼道:“这话也同我说,就不怕莪吃醋?”
施婆婆就是怕他心有芥蒂,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
山君一身皮囊,施婆婆只把他扯破的项圈取来,和小金铃放在一处,重新化为一件法器:“可惜了静心铃,本是专为他炼制,助他静心修行,他却看不明白我们的用心。”
“虎有威骨,你把他皮毛剥下来,骨头拆下来,兴许还能有些用途,其他的就烧了吧。”
宫梦弼依言剥皮拆骨,把剩下的血肉以心火烧成飞灰。
施婆婆又钻进斑寅将军的休息的洞窟之中,洞窟之中到处都是白骨,只有在斑寅将军休息的地方还算干净。
施婆婆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我的琴被他藏在何处了?”
宫梦弼知道那是七修老人的梅花琴,斑寅将军盗宝出逃之后,施婆婆最惦记的就是这把琴。
如今没有找到,心中不免难过。
宫梦弼道:“早知道我应该留他一命,问清楚七修前辈的遗物下落。”
施婆婆摇了摇头:“他的脾性,你问不出来一句话。这么些年过去了,这琴还不知道流落在哪里呢,罢了。”
没有找到梅花琴,施婆婆和宫梦弼只能遗憾而归。
宫梦弼送她到了出云洞,站在洞口,却不敢离开了。
施婆婆看着他,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回去吧,我若是要走了,一定通知你过来。”
宫梦弼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挽留的话,只能强颜欢笑。
施婆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今日我开心极了。”施婆婆脸上是动人的笑意,“这么些年的心结终于解开,入云峰这些大大小小的狐狸也有了托付。”
“不必为我感到悲伤,我是极开心的。”
宫梦弼道:“您开心就好,我就是不希望您还有未竟的遗憾。”
施婆婆推了推他:“回去吧。”
宫梦弼匆匆拱手拜别,一阵风似地从入云峰离开了。
他急匆匆离开,也是怕在施婆婆面前露出勉强难看的姿态。
正如她所说,要为她感到开心才是。
阴雨未曾散去,宫梦弼带着一身水气到了受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