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洛羽为我开门,发现我“站”在他家门口的时候,她的表情就好像看到路上有张写着她名字的大额支票在跳芭蕾——震惊中透着一点不可思议,极度怀疑自己没睡醒,同时开始回忆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
她瞪着眼,半天没动静,跟宕机了似的。
这周来我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场景,已经很熟练,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任她自己慢慢消化。
“怎么了,谁啊?”沈洛羽半天没声音,姑姑跟出来查看,透过沈洛羽看到我,举着锅铲直接钉住身形,母女俩双双宕机。
“妈,你……你掐我一下。”沈洛羽视线不离我,将手伸向后方。
姑姑捂着胸口缓缓走来,抓住沈洛羽的胳膊将人一把扯到边上,再把手上锅铲塞给她。
“小芥,你……”姑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我,眼里迅速泛起泪光,“你可以站起来了?”
我抬起一只脚给她看:“外骨骼。”
姑姑一脸茫然,显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一种机械设备,可以靠外力帮助我站起来。”我进一步向她解释。
“哦哦。”她似懂非懂点头,欣慰地又将我上下看了遍,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好为你骄傲。”她抱着我,语带更咽道,“无论是你二十岁前,还是这十几年来,你一直都是让姑姑骄傲的好孩子。”
由于丈夫去世得早,姑姑不得不独自带大孩子,早年开过饭店,做过运输,吃了很多苦。索性沈洛羽也争气,知道母亲辛苦,从不要她操心。自小成绩不能说顶尖,但也一直名列前茅,大学毕业后便进入设计院工作,一路稳扎稳打,到如今也是能带徒弟的资历。
她们母女俩的性格,都属于独立有主见,做事又潇洒的类型。就是我出事那会儿,姑姑要哭也都是隐忍的哭,从不会在我面前流露悲伤,每次来到病床前,我只能透过她红肿的双眼猜测她是又哭过了。不夸张的说,这么多年来,这是我头一回看到她嚎啕大哭。
似乎是为我感到高兴,又似乎是终于能够宣泄这十几年来压抑的悲伤。
姑姑特地让沈洛羽到楼下买了两个熟菜一瓶啤酒,要为我庆祝。我开了车,自然不能喝。她身体不好,我让她也少喝。
最后姑姑小酌一杯,剩下都到了沈洛羽胃里。
饭桌上聊到外骨骼的来历,沈洛羽无限感慨道:“这公司真好啊,一百万的设备一分钱不要你,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