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底,心里不是没有感触的。只有司机低头垂眸的坐于人群中,暗骂颂苖会收买人心。
这一天内发生了那么多事,大家都累坏了。刚咽下最后一口牛肉,便有人打起呵欠。颂苖没有和司机讨论,就分配了分批入睡的名单。司机原想和颂苖错开休息的时间,从而互相看护,谁知颂苖却把他编在同一组。除却王伟因为伤势较重,没有算在守夜的队伍里,卫霄、贺父、贺盛曜都划在了另一批的六人之中,很明显颂苖已经在防范司机了。
颂苖的指手画脚让李师傅极其不悦,可他不想在此时和对方发生冲突,只得压着火埋头入睡,想用睡意来消缺心头的恼怒。
卫霄仰躺在蛇皮袋上,疲惫的双眼好几次忍不住合上,无奈他是守上半夜的,只能呆呆地望着洞顶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自己睡着了,有人抢他的背包和提袋怎么办;一会儿回忆起两日来的一点一滴,分析着这个鬼地方究竟有没有出路;一会儿甚至后悔出门时没带本书在包里,导致眼下难压困意……
“爸!你别这么迷信了好不好?”
就在卫霄神思迷糊时,三步外悉悉索索着交谈的贺家父子忽然争执起来。
“这怎么是迷信啊?”贺父仰头怒瞪着顶嘴的儿子,骂道:“那块玉扣是你从小开始戴的!你想想,从你懂事起,你有没有生过病,受过伤?”
贺盛曜没好气道:“那是我运气好。”
“好个屁!”要不是顾及有人在身边睡着,贺父简直要忍不住怒吼了。“你妈生你的时侯难产,你刚生出来医生就下病危通知,一连下了七次。后来总算保住命,可是大病三六九,小病天天有。每个星期都要去卫生院打针挂盐水,吃药更是家常便饭。一个弄不好就是肺炎,还要转院,结果闹得盐水都挂不上。你太瘦了,让护士找不到静脉啊。最后,只能把你的头剃光,把吊針戳在头皮的静脉里,一直不拔,用这根针吊盐水。”
贺盛曜想不到自己一帆风顺的人生居然是这么开始的,一时千百种滋味涌上心田。
贺父哀叹了一声道:“我和你妈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你的身体就是没起色,我们差点急白头发。后来听人说有个地方很灵,就给你求了块玉扣,你戴上之后还就真的没有再生过病。”
贺盛曜嘴巴动了动,似乎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还记得吗?”贺父凝视着贺盛曜的目光颇为复杂,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你要上幼托那年,自己不小心掉到河里去,等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