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冬,卫霄穿着因汗水的渗入而泛潮的睡衣,感觉非常的冷,但他的额角和背脊上却不停地出着冷汗。不知站了多久,卫霄的腿脚因长时间无法动弹而发麻之际,忽然,一道尖细的,如同用铁皮划玻璃的吱吱声,窜入卫霄的耳膜。
谁?
卫霄的心遽然一窒,声音并不是从门外传入的,源头在他的卧室内,说得更具体一些,是从床边传来的。卫霄的卧房与走廊的形状,大致是个倒置的‘t’型,当然,这一竖一横内的宽度不同。若再加上室内洗手间,便如一个‘士’字,但两横之间没有那一竖,是紧贴在一起的两个房间,即是浴间的房门是直接开在卧室东侧的墙面上的。
此刻,卫霄正躲在洗手间里,不把头探出房门的话,是看不到卧室左右两侧的情形的。卫霄不愿坐以待毙,想去看个究竟,但出去的话,走廊上要是真的有什么存在,自己必然会落在对方的眼底。正当卫霄左右为难之时,门外的吱吱声延绵不绝地响起,那种尖厉又刺耳的音色,令卫霄本就因为受凉而失去血色的面孔,一下子转为煞白。
是蛊,是虫子!两年前绑架他的人带回来的蛊,就发出这样令人寒噤又作呕的尖叫声。卫霄的手心*的,心道难怪自己没看到动静,他一直以为来的是人,因为要是鬼的话根本用不着开门,所以一心盯着门外,根本没往地上和墙壁上看。何况,房间里这么暗,只要虫子贴着墙角,或是不醒目的地方走,没刻意去寻找的话,实在很难发觉。
卫霄迅速的环视着上下左右,就怕虫子已经到了脚边,而自己却一无所知。对蛊这种玩意儿卫霄是又惧又怕,又恶心又厌恶,胳膊上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下一瞬,卫霄的小嘴一张一合地,下意识地念起经文。实则,经过和尚的那件事,卫霄对念经的场所把持的很严,他知道极可能操控虫子的人就在附近,但他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唵、苏、巴、哇、修、达、沙、哇、达、玛、苏、巴、哇、修、埵、航……”
“吱吱——!吱吱吱——!唧唧,吱吱——!唧唧唧……”
卫霄默念起净三业真言,门外左侧床位方传来的嘶鸣声似乎夹带着痛苦的低吟。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唧唧唧唧……呲呲呲呀——!唧唧唧,呲呀——!吱——吱……呲呀,呲呀,呲呀!”
怎么回事?
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