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牲口,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自然对往日里看不到的东西趋之若鹜。卫霄瞅着身侧望着窗外草地上的奶牛,眼瞳晶晶亮的徐庆余,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曾经何尝不是这样?
“老师――!郑佳佳不舒服。”
车子在柏油路上飞驰着,道路两旁的风景一闪而过,在悉悉索索的交谈声中,忽然有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众人纷纷侧首而望,却看不到说话的人,只见一条纤细的胳膊高高举起,露在众多墨绿色的靠背椅顶之上。
“不舒服?”靠近孩子的老师起身赶到说话的人身边,询问道:“是不是想吐?”在得到肯定答案后,老师把小女孩换到了前排的座位。
有一就有二,平常不坐车的孩子听到有人喊不舒服,慢慢的也觉得胃里难受起来,一个个张口问道:“老师,地方要到了吗?”
“老师,还要坐多久啊?”
老师们瞅着眼前苦着脸提问的孩子,口中反复说着快到了,没多少路了。但车子又开了半小时,仍不见到目的地的样子,倒是那些嚷嚷着难受的孩子都吐过了,这会儿正有气无力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卫霄把窗拉开了一道缝隙,借寒风的汹涌而入,吹散了因呕吐物而散发出的酸涩怪味。
上辈子的卫霄也是晕车一族,主要是不习惯乘车。其实,只要多坐坐,就不会吐了。而且,眼下的车子,可比他小学春秋游时乘坐的包车舒服多了。那时候,车子就跟公车一样,除了靠车壁的那一圈内有几个座位,其他人都要站着。座椅也不像此刻坐的软座,而是冰冷的塑料椅。比起上辈子八十年代的自己,眼前的这些孩子已经十分的幸运了。
卫霄嗅了几口窗外灌入的,带着泥土芳香的空气,不经意地看了眼小胳膊上的手表,十二点二十分。车子是八点整准时从幼儿园里开出的,沿路在公共厕所边停过两次,用去半小时,总得算来已将近开了四个小时了。
卫霄皱了皱淡眉,扭头瞥向徐庆余问道:“小余,你上次去冬游,车子也开了那么久啊?”并非卫霄心急,而是他自知运气不好,生怕又碰上什么危险的事,连累一车的孩子。所以,比谁都想让车子尽快到达目的地。
若是有人知道卫霄的想法,肯定会说他假惺惺。如果,他真的怕连累旁人,大可以呆在家里不来。但卫霄虽不是坏人,却更不是圣人。他确实不想因自己而使别人受害,但这些要建立在保有自己正常生活的前提下。要是为了他人的安危,把自己关在家里足不出户,那何不干脆自尽以救世人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