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抬头,凝视着田国庆道:“我现在要问一句,报告上到底怎么写的?闻君耀究竟是不是我儿子?”
原本警察办案,也未必能随意调看医院的报告和病历,但沈家灭门案关系太大,上面大力施压,但也放宽了权限,加上往日办案时田国庆等人积攒的一系列关系,总算拿到了能和孔知心交易的情报,倒没有空手套白狼,骗口供的意思。
田国庆瞅着孔知心难看的神色,想先组织组织语言,还未等他开口,孔知心已经从他怜悯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孔知心脸色煞白,却激动地浑身发抖,嘴里一遍遍地呢喃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可惜,太晚了,太晚了!”
孔知心虽未明说,但躲在被子里的卫霄明白,闻君耀应该就是孔知心的儿子了。孔知心恨了闻君耀十几年,怨了闻君耀十几年,更是诅咒、辱骂、坑害了对方十几年……不曾想,自己一心想要弄死的人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实吗?
孔知心说着说着,面目扭曲嘴角不自禁地抽搐着。田国庆瞅着眼前的孔知心,感觉实在不像个贵妇。但室内的人都理解她今时今日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莫名其妙地送走生死不明,至少在她以往的认知中是这样的。而且,还要把丈夫心爱的情妇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养大,最后还成了闻家的当家人。这些年,孔知心不晓得给闻君耀扯了多少的后腿,挖了多少的坑让这个便宜儿子跳,冷脸白眼和嘲讽怒骂都是轻的。结果呢?好嘛!竟然等到闻君耀差不多家破人亡了,才忽然明白对方是亲生儿子,这样的事试问谁受得了?自然整个心态都扭曲了。
“好个闻镶玉,好个闻镶玉!他是混蛋,畜生!他是故意的,故意的!”孔知心紧握着拳头,低吼着。她的指甲扣入手掌心,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仿佛麻痹了一样。“当年我去医院查闻君耀是不是我儿子的时候,闻镶玉一定是知道了。我拿检验单回去,他故意演了一场戏,让我以为报告被换了,闻君耀是假的。实际上,他是在骗我!他故意要让我以为,闻鼎虞把我的儿子调换了。”
孔知心好似想起什么般的,咬牙切齿道:“难怪,我不管怎么骂君耀,怎么冷淡他儿子,闻镶玉都不管,从来不为君耀说一句话。只是,转头自己对君耀好。我一看到闻镶玉讨好君耀,就恨不得这个私生子去死。我的儿子不知道在哪里,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却占了他的位置,叫着他的名字,闻镶玉对他还比对我的儿子好,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