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压只是微笑。
只见他伸手一划，其身前的虚空不断地扭曲着。
仿佛一张黑色的纸张被撕裂，从而露出一条裂缝。
裂缝中涌现无穷无尽的空间乱流，这些乱流，如同无底洞般，将漫天的火雨吸引了进去，然后将火雨吞噬殆尽。
然而陆压看向白天君的眼神有些复杂又有些怜悯……
“道友，值得么？”
“为了与一个自己不可战胜的对手为敌，拼上自己的全部，现在你道果已失，即便我放过你，你也绝无生还之可能。”
这并非是危言耸听。
即便是人世间的武道中人，贸然散功亦难逃死亡之结局。
更别说是修行无数载的修行中人了。
尤其是燃烧自己全部的道行，甚至包括道果的这种行为，身陨堕入轮回都是轻的——更多的可能是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在陆压看来。
如果不是因为量劫期间，三教弟子入劫便是封神榜上有缘人，那白天君这么做恐怕连一道真灵都留不下。
而且即便如此，像这样自我献祭，不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的行为，也会导致白天君在迎接死亡的这段时间里痛苦非常。
（ps：《洪荒修行准则》第一万两千二百七十七条，凡修行中人，不可轻易自费修为，尤忌同时献祭自身全部法力、道行和道果，否则必遭不祥。）
……
陆压想了很久。
到底最后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残忍——这白道友都这样了，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做一回好人，让其没有痛苦的死去呢？
一念至此。
便作歌而行：
“燧人曾炼火中阴。”
“三昧攒来用意深。”
“烈焰空烧吾秘授。”
“何劳白礼费其心？”
语毕。
已至白天君身前。
白天君瞪着双眸，目眶欲裂。
可此刻的他真的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献祭道果的副作用也渐渐开始显现，莫说起再战，便是不说一句话，动也不动，他也每时每刻都承受着莫大痛苦。
只是大敌当前，他宁愿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作一个站着死的碧游仙人。
“道友，请上路吧。”
陆压直视白天君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