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的护士求证过,产妇绝大多数死于产后【1】,死亡时间大约在产后1-4周之内,很少有超过4周的。死因无非就是产道肿胀疼痛、寒战和高热。
都不用做检查,答案肯定是产褥热【2】,原因就是感染。
大家都是同一家医院的科室,外科医生不洗手,产科医生自然也没理由去浪费水,那些进出医学院的学生就更不用提了。
解剖尸体并非医生的专利,在医学院学习的学生们反而更有机会接触尸体。解剖不仅是医学院的必修科目,为了能让学生亲自动手参与,解剖学还占据了大量学时。
去掉两大病房间的共同项,剩下的就是尸体和医学生,答案呼之欲出:“差异就在学生身上!”
医生的理论中并没有“微生物感染人体”的位置,想要将十多年产妇死亡的原因归咎于医学生们的双手,并且灌输勤洗手的观念,那卡维就必须要给所有人一个合理的理由。
卡维用手指不停敲着纸面上的一组数据,嘴里喃喃道:“第一病房的孕产妇死亡率确实遵循了一定的周期性......可寒暑假的时候【3】,孕产妇死亡率怎么反而增高了?难道他们不放假的么?19世纪就那么卷了?”
他脑子有点乱,用力按了按额头,只能先把产科的事儿放在一边,重新想到了之前就找阿尔方斯订好的兔头。
兔头是拿来做催产素的,古代中医早有记载【4】,而西医得再过半个世纪左右才开始使用动物大脑后叶提取催产素。卡维算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和消毒酒精一样。
两样东西的效果自不必说,但关键还是得有严谨的实验过程和数据。以现今西医日渐高涨的自信心,任何推陈出新都需要通过一系列实验的论证才能得到所有医生的公认。
卡维叹了口气:“先做出成绩,然后争取院内实验,接着便是发表论文。如果能进医学院的话就最好了,那儿有一堆研究所可以用......”
......
晚间的马车很快停在了路边,车夫见车内没动静,便轻轻敲了敲窗户:“先生,贝辛格大街到了。”
“......嗯,好,谢谢。”卡维揉开眼睛,下车付了钱。
想起之前送进车夫手里的15赫勒,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但一想到今晚就能搬走,以后再也不需要马车来回之后,卡维还是释怀了。
他再次走进73号的大门,熟悉的木质长梯带着吱呀呀的响声将他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