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结打得不错。”
伊格纳茨眼前晕乎乎的压根没看卡维的操作,只是顺着他说的话继续问道:“结稳了么?”
“恩,稳了。”
“好,我松开了。”
鸦喙钳慢慢离开伤口,绳结静悄悄地待在伤口初,周围非常干净,没有丁点出血。
卡维的这波应对处理堪称完美,只用了不到1分钟的时间就解决掉了这根麻烦的动脉。即使放在现代,如此干脆的操作也该迎来一片掌声才对。
但在拉斯洛的房间里却什么都没有。
内科医生们本就不屑于外科手术,根本看不懂。而能看懂一切的伊格纳茨现在正忍受着头晕眼花的困扰,压根没看。在场唯一看清全部操作的,只有一直勤勤恳恳压着拉斯洛身体的贝格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卡维的操作,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这人为什么会那么熟练?
卡维充其量只是个外科助手,即使学习能力再强也是个没接受过医学教育的半文盲。可为什么从钳夹血管到缝合组织都能做到一气呵成,为什么会那么熟练?熟练得根本不像个新手。
然而现实中没有答案。
结扎完破裂的动脉后,创面在卡维的拉钩之下完整暴露了出来,伊格纳茨拿起牛角导管直接插进了伤口之中。
一阵撕裂脖颈的剧痛快速席卷拉斯洛的全身,但经过人工气道源源不断输入肺部的空气又让他瞬间轻松了许多。疼痛带走了烦躁不安,恍惚间的意识也在慢慢恢复,这三分钟让拉斯洛彻底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死亡。
“父亲!”
拉斯洛没法说话,只能用嘴角露出的微笑给自己女儿做了个回应。
周围总算响起了些零星的掌声,即使高傲如法托拉德也不惜赞美之词:“恭喜你,伊格纳茨医生,你又一次开创了奥地利外科的历史。”
“谢谢医生!”
纳雅想要上前说句对不起,刚才自己的任性差点害死了父亲,要不是伊格纳茨强行手术,恐怕现在的拉斯洛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可惜伊格纳茨已经听不见了,在接受了感谢和称赞后,疲劳和低血糖很快让他晕了过去。
“老师!”
“快,把他扶到宽敞的地方,再给他拿点水来!”
卡维丢下手里的东西,刚要绕过床沿去帮忙,谁知拉斯洛的情况却又一次出现了反复。
又开始缺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