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眼睛,忽然认出了他是每年给她纸条的那位青衫僧人。
周温宴笑着淡声道:“多谢。”
对方没多留,说完就离开了。
他见程岁宁在发呆,手指贴了她下她脸颊,“在想什么?”
程岁宁伸出手,将手掌摊开,望向他的眼眸很亮,特别在这种雾蒙蒙的天气里。
“今年的祝福语呢?”
周温宴静了两秒,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放到她手心。
程岁宁愣了下,没想到真的有。她舔了舔唇,有些期待和紧张的打开——‘岁岁如此,万喜万般宜。’
他将她手重新握住,放进口袋里。
程岁宁跟着他,往寺庙外快走,路过黄色寺墙旁那棵银杏树时,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忽然想起,那年那个温柔背影。
周温宴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又转回头,继续走。在他羽绒服口袋里的手,从交握变成了十指紧扣。
初二的时候,程豫川又给程岁宁打了个电话。程岁宁回去了一趟,那个房子她从小住到大,房间没什么变化。她在柜子里找到了,高三那年记录周温宴所有社交平台发过句子的本子。她翻了翻,好像回到了初见那时。她将这个本子放到包里,准备带走。
程豫川留她吃饭,她看着一向严厉的父亲,两鬓也有了些白发。记忆里总是西装革履,精英十足的模样也不见,只是隔了几年而已,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吗?
她到底心软,父女两人吃了很简单的便餐。
离开时,程豫川说:“有事打电话。”
程岁宁迟疑了会儿,才点点头。
周温宴的车一直在楼下等她,那天晚上,程岁宁情绪一直很低。
过了12点还睡不着,她埋在周温宴怀里,抱着他,突然小声哭起来。周温宴安抚的摸着她的头,等她声音小了,伸手去拿纸巾去擦她眼泪。
他唇贴着她额头,很耐心的陪着她发泄这么多年心里的委屈。
成长对于程岁宁来说是件很孤独的事情,可能是家里的孩子都有年龄差,也可能是她自己的问题。很久之前有长辈对她说,说她这人太敏感心思重性格也别扭。或许旁人只是随口一说,无心之失,但到她这里却变成一道很难闭合的刺。
她小时候不喜欢这样的评价,她觉得很负面,总觉得自己已经做到最乖最好了,为什么还要被这么对待。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