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本就应该染血,这是喜事才对。”
“囚儿。”
“下来吧!”
雷囚闻声木着脸走下车,三人沿着小径,穿过诸多倒伏的树木,来到一处废墟之中。
血水,
在沟壑之中流淌、干结。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残尸碎肉无序堆放,破碎的衣衫在寒风中猎猎飞舞,一柄柄断裂的兵刃,斜插地面。
肃杀之意未散,血腥之气扑鼻。
场中。
一个虎皮大椅稳稳立于高处,一个高大身影端坐其上,看不起长相,正自垂首看来。
李怜韵的表情僵在原地。
原本。
她满脸尽是期待,而今,双眼则死死盯着场中一具几乎一分为二的尸体。
“慕华”
“慕华?”
“慕华!”
她身躯踉跄,顾不得满地血污,任由污垢沾染精血挑选的长裙,快步扑到在尸体旁。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李怜韵满脸惊慌,双手无处摆放,时而想要拼凑单慕华的尸体,时而去扣一旁的泥土。
最后化作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
“怎么会这样!”
“周甲!”
相较于李怜韵,雷囚的表现要好上不少,在扫眼场中诸多尸体之后,目光投向唯一的活人。
怒喝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
“很简单。”虎椅上的声音,嘶哑中带着疲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单慕华偷袭雷霸天,双方两败俱伤,反倒是我,占了便宜。”
“是你杀了我爹?”雷囚怒瞪。
“你爹?”周甲淡然开口:
“哪个爹?”
场中一静。
就连哭泣的李怜韵,也回首看来。
“”雷囚牙关紧咬,双眼来回闪烁,良久方闷声道:
“你师父!”
“呵”周甲轻哼,意味不明:
“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随即点头:
“不错,单慕华确实死在我手里。”
“你好大的胆子,以下犯上,违逆人伦。”雷囚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