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服确实也没什么好执着的。
她换下孝服之后,还对着铜镜梳妆打扮、涂抹了胭脂水粉。想起何骏的屈辱眼神,她便提前戴上了帷帽,然后才乘车出门。
很容易就能打听到,秦亮回京之后、住在王家府邸。卢氏不好意思只报家门,依旧写了一片简牍:太学故人。
不料秦亮此时不在府邸中,奴仆请她到到府中等着。卢氏婉拒了,只待在府邸外面的马车上。
虽是春季,但太阳一晒,马车里十分闷热。等了许久,卢氏与随从的侍女都吃了不小苦头,才等到王家奴仆出门告知,说是秦将军有请。
很快她就在前厅旁边的厢房里,见到了秦亮。
卢氏进门后,侧目见奴仆离开了,这才把头上的帷帽取下来,款款向秦亮揖拜。
秦亮大概是因为看到她脸上的胭脂,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他还礼道:“卢夫人,好久不见。”
卢氏感觉脸颊绯红,抬眼偷偷看了一眼秦亮,只见他长身而立,相貌依旧俊朗,但脸上已没有了以前的郁气。
“秦将军别来无恙。”卢氏寒暄了一句。她没有办法,只能随口又讨好地问道,“王夫人何时回洛阳?”
秦亮道:“还有一阵子。夫人请入座。”
两人分宾主在筵席上入座,秦亮立刻问道:“夫人来见我,何伯云知道吗?他为啥不来?”
卢氏心里感觉很委屈,却只能忍着,用讨好的语气小声道:“知道。夫君与秦将军亦是故人,以前是有些误会。”
“误会?”秦亮忽然笑了一声,接着便看向地板、回忆着什么,片刻后道,“以前我就说过,并不会在背后悄悄诋毁他,显得我好像不如他似的,这么些年了,我说到做到了罢?”
他接着冷笑道:“他不是我的敌人和对手。我要报復,只会正大光明地对付他,让他痛哭流涕,害怕懊恼,悔不该当初!”
时间过去太久,卢氏有点记不清楚、秦亮具体怎么说的,她便问道:“秦将军要怎么做?”
秦亮道:“本来无冤无仇,又是太学同窗,何骏却不仅不念及交情,还非得跟我过不去!平素那些事就算了,他还算计王家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一副思索的模样,“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理会此事,我得想想,要怎么做、才能出心中一口恶气。”
卢氏心道:别人的发妻送上门给汝睡,还不够侮辱、不能出气吗?
如今金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