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伐往上走。
王氏穿着青色的深衣,浑身遮得严严实实很矜持。但这身深衣不算宽松,而且晚春时节也挺暖和了、柔软的绸缎料子有点薄,爬楼梯的时候,腰身自然摆动,她修长的腿、比较宽的髋部轮廓线条很明显,必定都能被秦亮欣赏到。她的背上也仿佛能感觉到秦亮的目光。有些事只要发生了,根本没办法忘掉,即便彼此都不再提起,关系也无法回到当初。
走上了阁楼,王氏心里已有点乱了,便走过去,径直推开了木窗。笼罩在庭院里的噪声、仿佛一下子涌进了阁楼,下面的人、此时自然也能看到阁楼上窗边的情形了。
秦亮似乎暗自呼出了一口气,二人便只能一起看着庭院里的景色。天井中的草木,已经渐渐繁茂起来。
王氏轻声道:“庭院好像都差不多,我都分不清究竟是在长安、还是洛阳。尚在长安刺史府的时候,我也几乎天天都在那座阁楼上呆着的。”
秦亮顺着王氏的话,沉声道:“呆在那里做什么?”
王氏随口说了一声:“等死。”
只见秦亮一脸意外地看着自己。
王氏这才意识到,虽然当时的心境、自己不知道想了多少遍,但秦亮并不知道,刚才她的话确实有点没头没尾。
她便蹙眉解释道:“那时汝外姑公认定,你们起兵必定会败。王家会被诛三族,我也在其中,不就是在等死吗?汝外姑公还是挺有见识的人,我当时很相信他说的话。”
秦亮的声音道:“起初很多人都不看好,扬州刺史诸葛诞还径直跑了。”
不说还好,一提起那些事,王氏心里便百感交集,印象实在太深了。
王氏神情复杂地说道:“他亦已给我安排好了。叫我等着王家败亡,然后死了、有孩子祭祀。他觉得这样挺好。”
甚至王氏自己也觉得,为了孩子们能避免灭顶之灾,她可以坦然接受。
道理是这样,但她仍然忍不住、整天都活在绝望与恐惧之中,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也平静不下来。那种蚀骨的感觉,难以言表。她不知道死后是什么样,有人说有阴间、或者地府,但谁也没真正见过。越不知道,她便越是害怕惶恐。
大家都活得好好的,就她一个人要去陌生的地方、面对神秘的未知,王氏更是不知所措。
郭淮那些日子也没理她,大概是因为与一个死人说太多没什么用。王氏便整天在那座阁楼上寻思,几乎日夜都在琢磨究竟有没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