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随从,便离开了羊家宅邸,径直去往卫将军府。
外面的大雪还没有停,几乎已经下了一整天,地上的积雪也比昨日更厚。
到了地方,一个自称朱登的门下掾,竟然告诉他们、卫将军已出门去了,要等一阵。遂将姐弟二人迎入邸阁,请他们在邸阁厅堂上等候,又叫侍女煮茶过来招待。
朱登暂时离开之后,羊祜转头说了一句:“当天就能出门,应无大碍。”
羊徽瑜轻轻点头,此时也稍微放心了一点。
不过她在弟弟跟前感觉有点不安,因为她说是来见王夫人的,这会却在这里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她不想与弟弟说话,没有吭声。
等了一阵,秦亮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厅堂门口。羊徽瑜与弟也从筵席上站了起来,向外迎出。
几个人相互揖拜,秦亮接过药瓶,说道:“今天来的人不少阿,多谢诸位关心。”
羊祜拜道:“仆听说秦将军腰上被刺了一剑,未刺中要害?”
秦亮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羊徽瑜脸上拂过,“幸好我事先已有些防备之心,于官服内穿了锁子甲,否则没那么轻巧。有了甲胄防御,只是一点皮外伤,你们不用担心。”
羊祜的声音道:“前线有失,推测起来,确实可能会有一些人以为、有机可乘。”
秦亮道:“不仅如此,我还听人说起,许允去参加夏侯泰初的宴会时、已身患重疾。虽然我没料到他们敢那么做,但这些蛛丝马迹、也让人觉得稍显异常。”
他的脸面对着羊祜,好像是在与羊祜说话,不过羊徽瑜能感觉、刚才这句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羊徽瑜忍不住飞快地看了一下他的眼睛,观察到秦亮的眼神里、隐约有感激之意。
她不敢居功,因为说出那件事时、真是无心提醒。当时她只是想倾诉自己受到的轻辱、但又不好意思,便只是说出了一些无关的事。
这时羊徽瑜修长的黛眉下、内双眼皮中的灵动眼睛,向秦亮投去了关注的目光,仿佛有话要说。但在弟面前,她的表现很符合士族女子的矜持仪表,没有多言。
她抿了一下朱红的樱唇,收起了眼睛里的光辉,垂目下移时、眼睛也仿佛变得细长了一些,隐约有点娇羞。
接着羊徽瑜做了个小动作,双手带着宽袖放到了腹前,姿势依旧合乎礼仪。她仿佛想通过动作来掩饰眼神似的,与此同时又抬眼看了一眼秦亮的脸,此时她的眼神里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