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嘴里发出“啧”的一声,如此不雅之举,令在场满朝文武和儒生们纷纷皱眉。
秦风仿佛压根没把太和殿,当成整个大梁最庄严的地方,反倒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显得相当随意:“自古以来,征天下者,皆是武人,治天下者,皆是文人。这文人,该当如何定义?”
此言一出,众儒生皆是面露鄙夷。
程寅也大感意外,没想到秦风居然能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当即脱口而出:“胜读诗书,满腹经纶者,自然就是文人。”
秦风长“哦”了一声,紧接着又问:“晚辈自幼饱读诗书,肚子里装满了经纶,也曾作过几首诗,那么也算是文人了?”
程寅已经明白秦风的深意,回答的干净利落:“算,但吟诗作对的文人,与精于策论方略的文人,又有不同。你作的那首出塞,老夫也品读过,确实是少见佳作,但与治国之道却是风马牛不相及。老夫十三岁便熟读治国方略,十九岁已经能将富国论倒背如流,既能吟诗,也能论策。这便是你与老夫不同之处。”
此言一出,在场儒生赞叹不已,看程寅的眼神尽是崇拜。
梁帝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听着秦风与程寅的交谈,眼神时不时在二人身上来回挪动。
反倒是一旁的李湛,已经额头渗汗,心想这秦风虽然机灵,但想要辩赢程寅,恐怕是天方夜谭。
现场最紧张的人,自然是秦天虎。
他心里又岂会不明白,梁帝已经将赌注全部压在秦风身上,倘若秦风输了,之前的所有恩宠,都将不复存在。
失去圣人庇护,在这风声鹤唳的朝堂之上,等同于引颈就戮。
就在所有人的都认为,程寅大势已定的时候,秦风却突然问了一句:“既然先生精通治国方略,那晚辈斗胆问您个小问题。由于北狄频繁侵扰边关,导致西北蔗糖产地严重受损,蔗农辛勤一年却入不敷出,更有骇人听闻的易子而食之惨剧,不知该如何解决?”
程寅负手而立,沉思片刻,心中已有韬略,悠然道:“共有两策,其一将蔗农向境内腹地迁移。其二,开仓赈灾,由圣人指派官员,监督赈灾粮能够如数到达蔗农手中。”
秦风眼睛放光,一脸崇拜:“不愧是先生,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解决这等难题。这救灾良策,难道也是先生从治国方略中参悟而来?”
程寅昂首挺胸,满脸傲色:“那是自然。”
见秦风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