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趁热打铁,语气明显严肃了许多:“众所周知,蔗糖利润远胜于粮食。到时候,世代种植黍米的农民,见到蔗糖利润高,全部改种蔗糖,粮食短缺,粮价上涨,又该如何?
“这十三万七千蔗农迁入景云道,会对当地民生造成何种影响?当地是否能一口气消化这么多灾民?
“难道诸位忘了大梁律·民生卷中明文写道:凡受灾之民,不可大举逃荒,超过三千者,县令以下者充军,超五千者,县令革职!”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别说其他官员,就连户部官员都压着脑袋,毕竟身居高位已久,这等民生细腻之事,任谁也说不出来。
程寅哑口无言,他熟读治国方略,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治民之策,凡有灾民,就该赈济。
哪曾想,里面的牵连居然这么深。
最后还是梁帝心中长舒一口闷气,来了一句:“秦风,你可有赈农之法?”
秦风拱了拱手:“启禀圣人,劳民伤财,动民不仅伤财还伤根,一动不如一静。否则纵使花再多钱,解决一个问题,只会衍生出更多问题。赈济蔗农之法,不在于蔗农本身,而在于良好的种植环境。究根结底,不过一言,西北安宁!”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合着秦风说到底,还是在说出征北狄一事!
主和派官员,面面相觑,暗骂这秦风实在奸猾,表面谈赈济灾民,背地里却全都是为北狄战事推波助澜。
特娘的,真是防不胜防!
李湛本还担心,退朝以后,自己一把老骨头要顶着圣人的怒火,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天。
结果听到秦风最后“西北安宁”这铿锵有力的四个字,脸色顿时大好,恨不得给秦风跪下磕几个头,感谢救命之恩。
李湛侧目偷偷打量圣人,果不其然已是龙颜大悦。
梁帝内敛又不失威严的感叹一声:“好一个西北安宁!若我大梁皆是如此气魄,何惧小小北狄?”
秦天虎暗暗擦了把汗,感觉像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回家以后,一定要严审秦风,弄清楚这臭小子最近究竟在搞什么鬼。
难不成这治国方略,也是天工开物里教的?
程寅老脸赤红,长髯摇曳,心中尽是不甘。
身为文人领袖,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说得哑口无言,真真的岂有此理!
程寅直接一甩袖,恼怒道:“迁移蔗农便是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