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千影哪里料到,秦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语不惊人死不休。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抄起剑鞘,重重地敲在马屁股上。
战马受了惊,直接狂奔出去。
看着秦风远去的背影,景千影恶狠狠的白了一眼,嘴里却小声嘀咕了一句:“只有英豪才配得上我,想娶我?先把北狄打败再说吧。”
秦风与宁虎狂奔至官道,带领一百卫士,星夜赶程,朝着数千里外的北溪县而去。
几乎是秦风刚离京,李湛便快步跑进御书房。
正要开口禀报,却被梁帝抢先打断:“秦风小儿,离京了?”
李湛一愣,不可置信道:“圣人怎知?莫不是圣人能未卜先知?”
梁帝手里捧着兵策,全神贯注的品读着秦风之前在净衣礼上,制定的防守反击之策,云淡风轻道:“未卜先知?我看是理所当然才是。秦风小儿向来把家族亲人看的比命都重要,如今秦夫人落难,那厮怎能不急?”
“而且这厮看似无法无天,行事乖张,实则心细如发,知道私调军马乃大罪,便只带了一百人前往北溪县,军事变成私事,朕就算有心苛责,也找不到借口。”
闻听此言,李湛看梁帝的眼神尽是钦佩和畏惧。
仿佛这天下诸事,皆瞒不过梁帝法眼。
犹豫再三,李湛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营救秦夫人,免不了与北狄人短兵相接,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该如何是好?”
梁帝却轻哼一声,不以为然:“他若死了,便是他自己冒失,与朕何干?他若成功了,朕便免去秦夫人的罪责,让秦家人......团聚。”
李湛微微低下头,恭维道:“圣人说得对。”
京都,高府。
一壶上好的黄酒,正煮得热气腾腾,偌大的会客室都弥漫着沁人酒香。
户部尚书李旭,端起一杯热酒,吹拂了两口,浅酌轻品,眼神尽是赞赏:“此酒入口醇厚,回甘无穷,就算比起进贡佳酿,也毫不逊色。太尉大人好品味。”
对面白发白须,坐如古钟的老者,流露出一抹谦逊而深邃笑意:“李大人造访,老夫又岂能怠慢?听说秦府少爷,昨夜离京奔赴祖地,今日东来紫气就将李大人吹来了,真是巧。”
李旭满脸笑意,虽然明白高太尉在讽刺自己,忌惮秦风小儿,只有秦风小儿不在京都,他才敢冒头。
李旭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