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学员又跑掉几个,只剩下十个女学员和三个男学院,其中还包括他在内。
一身道袍的刘春对此并不在意,他道观、讲武堂两头拿钱,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每天茶杯里都泡满枸杞,补得红光满面。
乍一看,真像是得道大贤。
“天上的霞光,就像一块抹布,你想着它攥在你手中,你拉着它不断擦拭天边,天上抹得干干净净,心中自然干干净净。”
偶尔兴起,刘春就会讲一段自己对《紫霞清尘》的领悟。
武道内功,温养内炁,相当玄乎。
能不能领悟,全凭个人机缘、悟性。
池桥松在台下盘膝打坐,把刘春的话反复咀嚼,似乎领悟到什么,但想要抓住的时候,又发现脑子混沌一片。
啥都没领悟。
“天边的霞光……抹布……天擦干净,心自然干净……”
他在脑海中联想到一大堆,什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什么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什么观自在菩萨,什么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越想越远。
然后。
叮铃铃的铃声炸响。
刘春仿佛屁股下安装了弹簧,将茶杯一提,就站起身来,留下一声“下课”回荡,便消失在教室门口。
坐在垫子上没动,池桥松意犹未尽,他刚才感觉自己找到一点状态,却被铃声破坏。
“喂。”
一位女学员,走过来,悄悄拍了一下池桥松的肩膀。
池桥松转过头,看清楚来人。
天蓝色的大襟袄,斜岔开襟到腋下,露腕喇叭袖口,圆弧形的下摆点缀小花;黑色的及膝长裙下面,两截小腿笔直白皙;白袜子帆布鞋,乌黑齐耳短发上别了个素净发卡。
这是大夏民国近几年推出的文明新装。
传统又典雅。
“有事?”池桥松淡然问道。
“你晚上有没有空啊,我收到两张电影票,一起去看呗?”女学员带着一抹娇羞,眼神往旁边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