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不容易。”保罗笑道,“我还记得当年刚和人类接触的样子,适应陌生环境对谁都是个恐怖问题。”
“谁说不是呢?”端木可乐懒洋洋道,“血族是等级森严的种族,纯血和杂牌地位悬殊。虽然我们端木家不是老古板,但外面就不同了。所以我对外习惯自称纯血,只可惜实力就是个杂牌的样子。”
“看你的样子,只怕连爱人都没有。要学会去爱,要学会去恨,孩子。”说话间风中有河水的味道传来,保罗看着前方的木制小教堂道,“那边就是你说的河边教堂?我从东城过来时就见过它。真难以想象,也就三百年的时间,世界上的血族也开始信教了。他们不知道,我们这种生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人类的天堂吗?”
“也就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许多血族开始信教,那时候还大多数都是杂牌血族信教。随着十多年前异能界在伦敦一场大战,当今最强的血族路易瑞德在大战中重伤,象牙谷一战里甚至有九百多岁的高龄纯血在大战中阵亡。使得许多血族都认为我们厄运不断必须是有原因的。最后他们总结出第一原因就是因为我们不信教,是被上帝遗弃的种族。所以……血族里忽然多了很多信徒。或许因为风名是一个妖魔出没的地方,在这里生活就更容易相信神的存在,当年横扫美洲的光明教的创始人但丁·罗兰就是出自风名。”
“这算是什么逻辑。不过这世上大多数人大多数吸血鬼一直都是无知胆小杞人忧天的。时间就像一道风景,它慢慢展现着自我,而在时间中生活的我们,从来都没有变过。”保罗笑着稍许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向教堂走去。
早晨的阳光从天顶的彩窗上投影下来,斑驳的幻彩照射的长椅上,没人能从中想到昨夜的杀戮。保罗看着正中的神龛,微微侧头低声不知在嘟囔着什么。端木站在远端扫视周围,她期待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尽管一路上她肆意购物留下无数线索,但西城警局并没派人事先埋伏在此。和他们失去联系那么久,就没人想到要找下自己吗?凭她自己,是绝对奈何不得面前的血族皇帝的。
保罗站在一滩血迹上悠然出神,从向马尔克斯家发出最后通牒到现在,他还未曾杀过一个敌人。确切的说,自从被那个叫杜晋玄的女人骗入禁区后,他已三百年未曾杀人。如果真要动手,脚下的血迹将会比现在大的多……是否值得?
“这个教堂,是二十年前造的,差不多就在西欧血族入侵东欧的行动失败后,全世界的血族情绪最低谷的日子里。”端木可乐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