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酒钱算我的,您二位慢吃,我铺子里还有得忙,先行一步。得罪,得罪!”
酒菜陆续上来,辛夷与马繁对坐,抬手为他斟了酒,轻轻一笑。
“马老板今日找我来,不是为了付尾款那么简单吧?”
马繁端起酒杯在唇角小啜一下,闻声一笑。
“小娘子是个明白人,那马某就不隐瞒了。我确有一桩私事,要找小娘子打听。”
辛夷笑道:“请讲。”
马繁眯起眼审视般看着她,好半晌才幽幽开口:“就马某所知,这世上知道马钱子妙用的人,只有一个陈储圣。我很是好奇小娘子的来历?又是从何处得来的马钱子?”
辛夷笑眯眯地反问:“那马老板,又是从何处得知的马钱子?”
马繁端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从桌面上移到辛夷的面前。
“当年马某入京售卖药材,曾得陈太医照拂,他看我孤身一人,常让我客居他家中,温酒招待,我们甚是投缘,结为忘年之交。后来,陈太医托我寻找这种树木,我才得闻一二”
辛夷问:“马老板找到树了吗?”
马繁眯起眼睛,感慨地一叹。
“我走南闯北四处打听,当真给他寻到了两株”
辛夷眯起眼,“树呢?”
马繁摇了摇头,“我千里迢迢将马钱子树运到汴京,却听说陈储圣已贬官归故里。”
辛夷再问:“树呢。”
马繁再次摇头:“驿子寻不着人,也不晓得这树有何用途,想必是丢弃了,或是枯死了多年来,我再未见过马钱子,这次突然从董掌柜那里得知有此物出售,很是震惊,这才约了小娘子前来相见,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顿了顿,他见辛夷沉默,又道:“小娘子问我的,我都已作答,该小娘子回答我了吧?”
辛夷想了想,不轻不重地一叹。
“陈太医被贬黜后,就住在我们村子里,这棵树也恰好种在村子里,我便是从陈太医那里听说来的”
她半真半假地说着,把陈储圣全家遭难的事情说给马繁,他听完感慨不已,直捋着胡须叹息。
“可惜,可惜”
马繁展开那张图纸,沉吟片刻,突然抬头看向辛夷,“马某想去陈太医身前所居的医庐就是那座被雷击的药王塔祭拜一下,不知小娘子方不方便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