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说得很巧妙,就好像三小只对辛夷有的不是关心,而是因为害怕受到牵连。
傅九衢打量她,淡淡一笑,“嗯。”
女子心思有七窍,一弯更比一弯绕。
他懂,却懒得理会。
周忆柳毕竟是周忆棉的亲妹妹,想把姐姐的孩子养在身边,也是人之常情。
傅九衢没和周忆柳多说,慵懒地半躺着,看着一念,忽地一笑。
“你怎么不吃?那个桂花酥极脆,你试试。”
一念比弟弟和妹妹内敛很多,闻言恭恭敬敬地行礼。
“多谢傅叔。”
傅九衢唇边带笑,招招手让一念过来,见孩子老成持重,生出逗弄的心思,一把将他抱到膝盖上坐好,又低头问他想不想习文练武,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先生,那模样活生生像一个老父亲
一念一一作答,就像大人对大人说话,一板一眼,很是有趣。
周忆柳完全被晾在一边。
她心下酸涩,不安,很想亲近和融入到那份欢快里,但骨子里的自卑却约束了她的舌头,只能安静地站在一边,保持微笑。
于周忆柳而言,能够近距离地看着广陵郡王已是一桩美好的事情。广陵郡王如此俊朗矜贵,一抬手一投足一个慵懒的姿势都令她着迷生恋,芳心乱撞。
他是她的天上月,高不可攀。
如此粗鄙,如此普通的她,不敢打破那平静的水波,更不敢荡出内心的半分涟漪以免被他发现,连观月的资格都没有了。
入夜,雪下得更大了。
开封府大牢里没有过年的气氛,几个狱卒私下里打了酒买了几个下酒菜将自己灌了个微醺。
酒壮怂人胆,寒冬腊月,在冰冷的大牢里,一个个骂天骂地,怨气冲天。
牢里的女子缩在角落,身上裹着那件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狐皮裘氅,一动也不动。
一个狱卒突然啐了一声。
“娘的,她比爷几个还舒坦。”
另一个剔着牙,嗤笑,“舒坦什么?说不得过几日就刑决了。三尺大刀,一杯送行酒,去阎王殿里舒坦呢?”
“说得也是。”那狱卒喝得有点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松松腰带,打个饱嗝,走到牢舍跟前盯着辛夷看了半晌,突地发现昏暗的灯火里那张莹白的小脸竟有那么几分姿色。
“我说爷几个,这大冷天的,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