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去更衣,晚点再来领罚。”
高淼:“去吧!”
赵仲鍼说着朝老四使了个眼色,就要将他拉走。
可惜,六岁的赵仲恪显然没有大人和大哥那么多的顾虑和深思,看爹娘面不改色地坐着,委屈当即便化成了眼泪,嘴巴一撇就朝高淼扑上去,狠狠抱住她不松手。
“娘他们欺负我和大哥”
“娘你让爹做皇帝吧,爹做了皇帝就杀他们的头不许他们再胡说八道了”
高淼心神一凛。
赵宗实也变了脸色。
“闭嘴!谁让你满口胡言的?”她推开小儿子,“老大,将你四弟拖走”
赵仲鍼应一声,伸手就要去拉人,小孩子哭得越发凄厉。
“爹娘我不走你们不帮我出气,我便再也不去国子学了”
国子学是专为宗子而设的学府,门槛极高,入学的都是宗室外戚,世袭贵胄,官员非三品以上子孙不得入学,算是活脱脱的贵族学校,门槛极高。
眼下人人都知道赵宗室被官家封为了皇子,那就是未来的天子,辛夷想不通是哪个没有眼力劲儿的,会去惹赵宗实的两个儿子
小孩子哭闹得很是厉害,高淼和赵宗实脸色都十分难看,但当着傅九衢和辛夷的面,似乎并不想追究这件事。
高淼哄了哄小儿子,朝辛夷歉意地一笑。
“好好的聚会就让这两个小冤家打断了你和郡王慢用,我先带孩子下去换身衣服再来。”
她说得轻描淡写,显然不想声张。
辛夷看一眼赵宗实绯红的脸颊,知道他憋怒火憋得很辛苦,轻轻地一笑。
“我和九哥也不是外人,你这样客气做什么,忙去吧,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该回府了”
高淼朝她点点头,又对傅九衢歉意地行个礼,抱着孩子便大步离去了。
孩子在她怀里哭得声嘶力竭,辛夷看到了她起身的瞬间,通红的双眼里几乎夺眶的眼泪
赵宗实也看见了。
砰的一声,他大巴掌拍在桌子上,胳膊直抖。
“欺辱我儿,胆敢欺辱我儿”
国子学、太学里的学子关系,远比普通书院来得复杂。皇亲国戚之间也要比个高下,趋炎附势、捧高踩低、抱团结党者比比皆是,那也是一个小型的名利场
孩子受辱对父母来说,远比自己受辱来得剜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