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天寒地冻,他从外面进来,身上冷得跟冰棍子似的,莫要让十一受冻了。
傅九衢放下帐子转身,擦洗一下换身衣裳,这才轻手轻脚地上床。
“你回来了”
床榻一沉,辛夷就醒了。
她打个哈欠,“几时了?”
“三更了”傅九衢抚着她的脸,“吵醒你了。”
辛夷摇了摇头,将脑后的长发顺了顺,这才挪过去靠在他的身边。
外头在下雪,屋子里有地龙,可仍是不如他身上暖和,这男人一到冬天,就像个火炉子似的,很是舒服。
“你去了哪里?跟曹翊在一起吗?”
可能近来和曹翊接触多了,听那名字从辛夷嘴里出来,傅九衢也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反应。
“嗯。”他道:“药坊我已安排了人手,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这些日子,身边不可缺人,出入必要带上侍卫”
辛夷道:“你怕对方杀不了师兄杀大夫吗?”
二人目光相对,辛夷又是一笑。
“别这么看着我嘛,我知道的,一定会小心。”
傅九衢看她说得慎重,冷肃的眉眼才转而柔和。
“腊月二十七,官家要在群玉殿设宴,召群臣共赏祥瑞,我和曹翊那天都得入宫你随我同去吧。”
辛夷想到刚好可以去见高淼,当即应下。
汴京接连几日大雪,年关逼近,人们热闹了起来,辛夷的药坊里却是难得的平静,好像所有的喧闹都在大雪里尘封了一般。
官家这一场宴会办得极是隆重。
辅臣、近侍、皇子、宗室、驸马都尉、三司使、台谏官、主兵官等全都受邀入宫。
辛夷和一群命妇去内宫陪曹皇后用膳。
曹漪兰和高淼都在席上,但宫里不像宫外,三人很是规矩,偶尔一个对视,一个微笑便算是意在其中了。
从傅九衢离京赴任,辛夷已是许久不见曹皇后。
曹氏有贤后美名,一如既往的端庄大方、恪守礼数,但辛夷观她面色,只觉得眉眼间好像凌厉了许多。而她听高淼说过,自从官家在病中诬蔑“皇后谋逆”,她与官家更为生疏冷淡了。
也难怪如此
嫔妃、命妇上前拜见,曹皇后坐得像雕塑似的,免了礼数,不让客气,但也不见热络,却又特地召了辛夷近前,询问了她许多事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