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的时候,把车轮子卸了,就两颗钉子的事,简单!”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城东的不良人钱老三,早就警告我们不要搞事,不然抓进黑屋子就是一顿板子,小马子被抓进去不就再没出来过,尸体一卷就扔江里了。”
“实在不行,就下耗子药,老爷们总得吃饭的吧,我姨婆就在后厨……”
戚笼笑吟吟的,并没有插嘴,虽然这些‘计划’在他看来全是破绽,但用心、够胆;这些徘徊在温饱边缘的小乞儿骨子里有一股狠劲,这是很多成年人都未必有的东西。
年龄小算什么,他四岁摸刀,摸刀的第二天就砍了人;虽然砍了半天才将人砍死,老麻匪夸他打小就有‘凌迟’的手艺,是个狠角色。
而且,这些计划也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
两日后的深夜子时,四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坟园里刨土挖尸,其中一个望风,另一个扛着个麻布袋子,袋子里‘叽叽喳喳’的,全是这两天的收获。
坟堆子被挖开,一具新鲜还未腐烂的尸体挖出,两孩童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癞子哥,你上吧。”一乞丐惨白着脸道。
“没出息!”
癞小三咬咬牙,摸出匕首,忍着腥臭剖开了肚皮,把皮肉翻开,一边眼神示意,一边抖着腿;另一人赶紧把袋口向下倒,一只只肥大老鼠丢入了肚皮中。
“戚兄弟说,养上一夜就能养出尸气了,”小乞丐松了口气,抹着额头上吓的汗:“明早上再来取,正好能用,小圆子偷摸打听了,明天李家人就要去河口街盘总账,计划正好开始,咦,癞子哥,你怎么还不松手?”
癞小三眼泪汪汪:“指头卡肋骨里了,拔不出来。”
另一边,小圆子,也就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的小萝莉乞丐趴着,眼眨也不眨,躲开更夫后松了口气,悄摸摸的从水沟子里翻出,在深夜蹦蹦跳跳,她眼不好,夜色对她来说只是灰蒙蒙的世界中,多加一丝深沉而已。
她按戚笼所说之方位,偷偷摸摸看了许久,确认无人后,这才缩手缩脚的溜达过去,半晌后,这副画已经挂在一间无人住的屋中。
画卷打开,是一副獬豸踏云图。
……
第三日清晨,城中又罕见热闹起来,战争能刺激消费,一打仗,不少货商又顶着杀头的风险钻了出来,豪绅的手下也在提货,这场战争的结果对他们说是大发横财,但过程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