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他的靴子踏在楼梯上。】
哒,哒。
【哗,哗,那是海浪在为他的壮举唱响赞歌。】
海浪轻拍着船身,发出不安的哗动。
【他走得很轻,如同一个即将踏入黑夜的猫儿,好奇而机敏地等待着时机。而那愚笨的船长,只不过是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咒骂和等待。】
船长的后背就在他面前,而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到船长背后,猛地捅出一刀。
【——那是好一刀啊!赤红的血液沾染在刀身上,镀上一层流动的黑红色,在月光下,滴落的血液每一滴都似乎在绽开莲华,也唯有那一刻,当生命之钟被敲得四分五裂,才能盛开的唯一绝唱!】
一种极致的感受充满了“夹子”的头脑,让他大脑空白,双目发直,他抽出卡在船长肋骨间的刀刃,意识到原来拔刀杀人是这么一件费劲的事情。
【一刀,一刀,又是一刀!在这每一次的拙劣的动作下,他展现着的是世上最早的本能,从前啊,气焰万丈的古斯塔夫何尝不是这样陨灭了他的生命?而这样的活动不论如何改变形式,都已然在大地和大海上上演了上千万次!】
咔,咔,咔。
【那是一声声血肉和金属交融的闷响,当最初绚烂的赤红绽放之后,剩下的就是此般静美——】
“笑一个吧。”
红月下,站在甲板上的瘦弱男人戴着棱形的铁黑面具,他身上浮夸而不对称的晚礼服随他张开双臂而在海风中晃动。满脸沾满船长血液,神情恍惚的“夹子”把眼睛从船长布满刀孔的尸体上挪开,慢慢地看向卡夫卡——
那人抬起涌出鲜血的钢笔,端着浮夸的架势把笔停在半空中,似乎是在斟酌下一笔要落下什么样的单词。
然后,他抬起笔,在对方的嘴角处,画了一个裂到嘴角的笑容。
砰。
黑色的剪影精准地炸开,颅骨和上颚打着旋弹出,在甲板上磕碰旋转了几圈,拖拽出长长一条狰狞血痕,两具尸体首尾相接,躺在甲板上,沐浴在红月下,喷溅的血液如绽放的翅膀般飞舞。
“所以这就是我的首次登台亮相,我的首次谢幕。”
他转动了两次手腕,朝着尸体做了一个深鞠躬。起身时摘掉面具,露出面无表情的厄兰兹。
“所以这就是我的另外一种思考模式。好吧,我大概理解了。”
厄兰兹随手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