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那些军马呢?牧场里的马呢?”谋宁克任急切地追问道。
“火起时,牧场一片混乱,军马跑了一些。”
李良辅觉得自己的胸口都要气炸了。
跑了?军马跑了一些?怕是跑得只剩下一些了吧。要是没有马,自己三万铁骑就成了步军,还怎么跟宋国的朱雀军打?
“到底跑了多少?”李良辅一声怒吼,把禀告的军官吓得跪倒在地上,身子就像筛糠一样乱抖。
“守军一边在灭火,一边在清点,具体数目,还未得知。”他哆哆嗦嗦地答道。
“气煞老夫!”李良辅大骂道,然后转身就走,边走便厉声道:“准备坐骑,集合卫队,老夫要去西牧场看一看。这些混账!”
谋宁克任站在城楼上,目光从西边转向了北边。西边被火光映红,北边和东边,反而衬得更加漆黑。
在他的眼里,这片黑漆漆仿佛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在不断扩大,在下一刻就会把一切都吞噬掉。
西牧场起火?一千马贼直接就能冲破五千守军的防备,又快又准地找到草料场,然后点上一把火,引起巨大的混乱。然后一万多匹军马,在混乱中逃散得四处都是。
把这些事连在一起想了一遍,谋宁克任越想越不对。
有人把黑山威福军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然后对症下药,直击要害。
谁把黑山威福军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军中的内应?谋宁克任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匆匆地向驿馆跑去。
他气喘吁吁,满头是汗的样子把驿吏吓了一跳。
“监军使...你找小的有什么事?”
“那些北辽商人呢?”
“前天就走了。”
“都走了?”
“是的,全都走了。”
“去哪里了?”
“小的不知道。他们都是都统军的贵宾,小的们那敢问啊。”
是啊,在李良辅的眼里,那些北辽商人都是财神,平日里十分敬重和客气,下面的人见了,也都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些北辽商人,虽然会说契丹话,有着契丹人特有的趾高气扬,但谋宁克任相信,这些人,多半是宋人冒充的。
他们借着契丹人的身份,仗着都统军李良辅的信任,横行霸道。兀剌海城以及黑山威福军各处要害,对他们而言都是不设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