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就是没有烧死人。”王吉英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不过,有不少人受伤了,还有五六个是重伤,现在还住在医院里面。”
谢宏轩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口袋,他时常把钱放在那里。他敏锐地察觉到,儿子需要一大笔钱。
谢庆收点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他的愁容越发地沧桑。冯玉珍在屋里喊道:“我做好饭了,你们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来说吧!”
谢庆收也喊道:“我正准备走呢!不进去了!”
“你敢!”王吉英一瞪眼睛,谢庆收立刻低下了头,耷拉着肩膀不说话。
“走?不是说都烧光了吗?你还能去哪儿?”谢宏轩闷声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去屋里商量,太冷了,别冻坏了孩子。”
“不,我真的准备走。”谢庆收斗胆说道:“我都计划好了,去东南亚,去淘金!只要我舍得卖命,过个三五年,我就能还清欠的钱。”
“既然你都想好出路了,咋还回来了?”想起二儿子以前浪荡的经历,谢宏轩的怒气一波波翻涌,语调节节升高:“你以前不就说吗?来城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王吉英眼神发狠,紧盯着丈夫:“如果他敢走,我就砍了他;如果我砍不到他,那我就自己抹脖子。”
谢宏轩浑身一凛。
当年把这个儿媳妇娶回家,谢宏轩是很满意的。她不仅模样周正,干活更是一把好手,她的聪明和麻利在方圆几公里之内都很有名。前年谢宏轩生了一场病,二儿子一家三口赶回来探望,二儿媳能在炒菜的间隙把衣服给泡上,炒完菜,趁着凉饭的工夫,把细小的衣服给洗干净。待饭菜凉到可以食用的温度,她喂儿子,让丈夫喂老人。她一边吃饭一边烧水,待她吃完饭,一家人洗漱用的水全都烧好了。
谢宏轩很佩服二儿媳的勤快,她对时间的统筹有着精准的把握。而且她是家中长女,不怒自威,能把浪荡的二儿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所以,二儿子跟她一起过日子,谢宏轩是很放心的。要说唯一一点对她不满意的,大概就是她太过泼辣,经常把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那就不能走。”谢宏轩闷闷地向前走了几步,把儿子拽进了屋子里,又把谢冲给唤了进来。谢冲刚从温暖的南方过来,十分不适应北方干冷的气候,从下车到回家不过几个小时,耳垂就冻得又红又痒。冯奶奶心疼不已:“哎哟,我的乖乖,这是遭了什么罪啊?!你肯定饿了吧?奶奶再给你个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