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村庄,谢宏轩同样拥有极高的声望。有了上次的成功经验,这次老朋友吆喝起来更加成熟。谎言说多了,恐怕他自己都信以为真了。他就是谢宏轩的弟子,他来兜售师父的灵丹妙药。
在乌央乌央的人群中,谢庆收突然发现一张酷似父亲的脸庞,吓得他浑身一激灵。那老人不苟言笑,跟父亲生气时的神态一模一样。谢庆收头皮发麻,赶紧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他想抽根烟冷静冷静,拿烟的手却微微发抖。不行,就算跟着老朋友赚大钱,他也不能继续干了。等老朋友收了摊,就要跟他好好谈谈。不对,应该是强硬地制止老朋友,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了。
打定主意后,谢庆收心里轻松了一些,手也不抖了。但是,当他抬头眺望远方时,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不是长相酷似父亲的老人,确确实实,是他的老父亲。
父亲站在离他有三五十米的地方,整个人像是一株枯萎的树,甚至失去了悲伤或者生气的力量。不知要经历多少失望,才会做出那么绝望的表情。
谢庆收喉咙发紧,双腿发软。直到被烟头烫着手了,他才惊跳了起来。父亲走了,但是他没有追赶父亲,而是埋着头走到了会场。老朋友正为惊人的销量而癫狂,拿着话筒大声喊叫,谢庆收冲了过来,一把夺过老朋友的话筒,说道:“今天不卖了。”
“你有病啊?!”朋友气急了,骂道:“你这是发什么疯?”
“我的确有病!你病得更厉害!这个东西不准卖了!趁着我还没发火,你自己把东西收起来。”
谢庆收动了真格,跟村民说道:“没有商标的膏药不能乱用,你们还是别买了。”
村民一片哗然。老朋友急着救场:“大家不要慌,排队来买,还有很多,肯定能买得到”
“我说不准卖了!”
谢庆收吼破了嗓子,把所有人都给吼住了。他发起怒来,像是在草原上咆哮的狮子。
谢庆收将摆放在桌子上的“神仙膏药”一股脑儿地放进了纸箱子里,把朋友分给他的钱也塞了回去。他说道:“我暂且给你个面子,要是你还不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如果谢庆收大喊一句——这根本不是谢宏轩发明的,这些药来历不明,那估计老朋友能被村民们打得半死。他还算仁慈,至少顾及了朋友的安危。老朋友体会到了他的用心,没好气地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那个村落。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