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又让他有点儿惆怅。给周可为治病那几年,全家人的心思都在他身上,那时候通讯又不发达,经常十天半个月都没法跟周可行联系。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儒林街长大,他哭过多少次,有没有害怕过,谁都不知道。家人问他好不好,他只会说,挺好的,没什么。
谢冲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什么没有把二哥接到身边照顾呢?”
“他还得上学。在东海小学上得好好的,转学很麻烦。再说,谁也没料到他哥哥会在上海待那么久,他爸妈临走的时候,跟老二说,一共撕三十张月份牌,他们就回来了。结果唉!可行肯定很失望,虽然他谁也没有怪过。”
周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他奶奶和姥姥隔三差五过去看看他,两个老太婆都不中用,腰腿也不好,可行主动劝她俩不要来了,他一个人能生活得很好。那时候,主要是你奶奶收留他,要是加起来,他在你家住了至少半年。我在想,他主动报名当飞行员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想离这个家远远的呢?港城也有培养飞行员的军校,他为什么不去那里呢?他就想远离我们,接触得少了,就不会失望了。”
大概是这样吧!
但谢冲还是安慰他:“二哥凡事有考量,爷爷,你不要想太多了。”
身为来城最知名的农民企业家,周玉荣的生活却很朴实,他没有住别墅,也没有开豪车。他在老家水镇上建了一座二层小楼,养了很多花花草草,自己种菜,养狗养鸡,过得好不惬意。但是他每年都给镇上的小学捐一笔钱,还给学校建了一个图书馆。
周玉荣的武校也办得很大,每次出操场面都颇为壮观。谢冲跟着上了几节课,练武可比踢球累多了,扎马步扎到怀疑人生,走路的时候大腿都在抖。
周老爷子请谢冲吃了很多海鲜,他说自己酒量很大,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要喝酒。不过,他的老伴不允许他喝太多酒,每次只喝两小盅,酒瓶就被老伴给收走了。
周玉荣的家距离武校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谢冲住在武校的单人间,那应该是留给教练的单人宿舍,暂时没人住,他便住在里面。武校的课他随便上,只要不打扰别人上课就行了。谢冲对练武兴趣不大,他更喜欢沿着乡间小路散步,一路走到海边,吹吹海风,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周老爷子喜欢谢冲,更喜欢拉着他聊天。他喜欢讲自己的创业史,也为四个颇有成就的子女而自豪。奇怪的是,谢冲并不反感他的炫耀,反而很喜欢听他讲故事。周老爷子说,他有个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