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庆收这才泄气了。
“老爸,跟爷爷奶奶一样,我和我妈都是最关心你的人。你一定早点儿好起来,别再让我俩难过了。”谢冲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三点了:“我回学校去了,再请假,我就真跟不上进度了。”
谢庆收把脸上的毛巾拿了下来,说道:“你回去吧,不用记挂家里。要是有什么事,我肯定告诉你。对了”
“怎么了?”
“我给你两百块钱,你去买个电子手表吧!”谢庆收说道:“高中生的时间那么金贵,可你连块手表都没有。”
“不用。”谢冲说道:“我就在学校里待着,上课下课吃饭睡觉都有铃声,我不需要手表。”
谢庆收床头就放着一块手表,他平时戴在手上的,可是出车祸那天晚上摔坏了,屏幕被摔出了好几道裂痕。那场车祸有多严重,他是从这些细枝末节中感知到的。要说不后怕,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妻儿生他的气,他也无话可说,他确实做了一件非常荒唐的事。
“儿子,等我好了,我去商场给你买块儿好的手表。”谢庆收只能想到这样的补偿方式:“能准确地看到时间,才能更好地读书。”
“不用了。”谢冲说道:“老爸,你还是琢磨琢磨,怎么提高你的安全意识,让我妈消气吧!”
谢冲背起书包,在等电梯的间隙,他看到了周可为住院的楼层。电梯来了,可谢冲却走开了。他从楼梯间下楼,想再看华裕琳一眼。
上次送过东西,他直到周可为的病房在哪里。在生命进入倒计时之后,周可为转到了设施良好的单人病房。据说只有老干部才有资格住那样的病房。周家在来城有钱有势,他们有办法让周可为舒适地度过最后一段生命旅程。
门关着,往里望了望,华裕琳不在里面,周可为戴着氧气面罩睡着,他的妈妈在一旁安静地凝视着他。看一眼,少一眼,母亲要把孩子的样子深深地记在心里,无论看多少次,都是看不够的。
那种眼神令人心碎,谢冲不忍看下去,便匆匆离开了病房。走过熙熙攘攘的医院门口,沿着长长的院墙走了一周,才到了坐公交车的地方。在马路对面,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华裕琳在那里捡树叶。
她依旧穿着那件红色的外套,拿了一个塑料袋,专心致志地捡着。似乎,树叶的形状和颜色都很重要。
谢冲过了马路,她吃了一惊:“你那么悠闲?天天在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