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在里面说了,大概三四年前,国家把房地产作为支柱产业之一,以后只会越来越热。有钱人都想买上几套房子,等涨价之后再卖出去,那就能赚一大笔。我昨天看新闻,南方的炒房团可厉害了,把大城市的房价都炒翻倍了。”
王吉英苦恼地说道:“照这样下去,咱们真得降低标准了。贷款办了好几个月了,还没办下来。要是再过几个月,房价再涨,咱们连三成的首付都拿不出来了。”
“再过几天,我和老黄他们分账,我算了算,少说也能有一万。算上咱俩攒的钱,差不多能有五万。万一不够,再跟爸妈借一点儿,过年就能还给他们。”
“那你上哪儿弄钱开网吧去?”
“先缓一缓”谢庆收说道:“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咱家买新房子,就是第一等大事。”
“唉,父母手头也不宽裕啊!”王吉英惆怅地说道:“咱妈的脑袋受了伤,非要在外面住那么久,咱爸攒了几个钱都快被她给用光了。要是跟他们借钱,他们能拿出来吗?”
谢庆收只能叹气:“除了他俩咱还能依靠谁呢?庆云今年结婚,咱俩没帮什么忙,买房子、装修、办酒席,几乎全是他们小两口自己弄的。咱俩借朋友的钱还没有全还上。人家不急着要,咱也不能厚着脸皮继续跟人家借啊!”
“前几天,大嫂来看谢颖,倒是放了话,说钱不够的话跟她借,她手头还有点儿钱周转”
“不能跟大嫂借!”谢庆收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嫂一个人也不容易。再说,要是她爸知道咱俩过得这么穷,不知道该怎么笑话咱们了。所以不能借,就算穷死,也不能让她家的人看不起。”
王吉英便不再说话。
谢冲静静地听着父母说话,他无比渴望住进新房子,但是他支持爸爸的决定。他跟范家没有仇,但他就是不想用跟范家的人借钱。
看完房子之后,谢冲找到了一点动力,在晚风习习吹来时,他开始在院子里听英语听力了。只不过,他经常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家人心知肚明——他是在想念谢靖。
他对谢靖的喜爱不比奶奶少,他对谢靖的思念比任何人都要深,但是他从来都不表达。他用沉默,倔强和高傲来表达自己的伤心和失落,他伪装得很累,但是他这辈子都改不了这个习惯了。
八月中旬的某个早上,谢庆收乐颠颠地跳进家门:“儿子!走!买房子去!”
看来,这次爸爸分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