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行车,但是速度特别慢,半天也打不到一辆车。
欧阳虽然着急,但是他很从容地招手,谢冲从他的动作里看出了一丝优雅。不愧是装王,关键时刻,还是很能沉得住气的。
欧阳拦住了一辆摩托车。
骑手是个跟谢庆收差不多岁数的大叔,他还没开口,欧阳就说道:“去旗山隧道,二百块,走不走?”
大叔本来还满腹狐疑,听了这话,所有的犹豫都烟消云散了,他踩着油门,酷酷地说道:“上车!”
“谢了。”
“隧道那边完全堵住了。”大叔的声音飘在寒风里:“听说是出车祸了。”
“嗯,我知道。”
“你这么着急,是去救亲戚朋友?”
“那倒不是,我是记者。”
大叔虎躯一震。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问,只管突突突地往前骑。
这样的天骑摩托车,不仅冻得要死,风险也很大。港城多山路,万一摩托车打滑,翻了,那他们三个可能性命不保。
谢冲承认,摩托车没趔趄一下,他的心脏就要往上蹿一点。通往旗山公路的山路上,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他抓住了欧阳的胳膊。
欧阳笑道:“怕了?”
谢冲假装吸溜鼻涕,没有回答。
“想当年,海湾战争时,我在伊拉克,报导了一半儿,导弹来了,我蹲在地上,抱着电话,把新闻给播完了”
欧阳轻描淡写几句,可谢冲仿佛从漫天的雪花中看到了当时狼狈不堪的欧阳。当时的欧阳岁数也不大,却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做记者。虽然他爱好装,但谢冲佩服他的勇气。
“不能再往前走了。”骑手大叔停了车,先擦了一把鼻涕:“堵得死死的,上不去了。”
“好,谢谢。”
欧阳很痛快地支付了钱。谢冲想帅气地跳下车,可是腿上没有力量,摔了个四仰八叉。
欧阳不厚道地笑了。
大叔还紧张地问谢冲有没有摔伤,欧阳却说道:“快点儿起来,马上就要连线了。”
大叔忍不住插嘴道:“对你儿子好点儿!”
谢冲嫌弃地说道:“我爸可不像他这样无情,满脑子都是新闻!”
谢冲之所以会摔倒,是因为身体全被冻透了,腿脚都不停使唤,表情也冻僵了。他穿得很厚实——更确切地说,是臃肿。毛衣是奶奶织的,比外面卖的厚很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