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迈入老年之前居然会发一笔小财,这是汪玉春没有想到的。
他没有手机,经常住在厂里不回来,所以老家的村干部没有及时联系上他。
他听邻居说,儿子回来了,他便想回家看看。在路上遇到了两个兄弟,这才知道了老家拆迁一事。
汪玉春没有想象中那么欢欣雀跃,他闷闷不乐地坐在院子里抽烟。他头发白了,佝偻着腰,沧桑而又无力。那幅样子让汪浩川很难受。
“爸!”
汪玉春一哆嗦:“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想吓死我?”
“爸,有我在呢,这笔拆迁费肯定不会给两个叔叔。”
“哦”
汪玉春还是不开心。
汪浩川继续劝道:“你要相信你儿子,我站在你这边。”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汪玉春掐灭了烟头:“宅基地证在我手里,我每年还回去给你爷爷奶奶上坟,按理说,老家的消息我应该最先知道,可为什么连发财的消息,我都是最后知道的?我这样的人,活该穷一辈子。”
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斤斤计较,在大事上又稀里糊涂,汪浩川眼中的父亲就是如此。汪玉春对自己的评价很准确。
“爸,你要是真把钱给平分了,那你才是傻得无可救药。”
汪玉春默默无语。那幅隐忍而又窝囊的样子,跟打儿子时的神勇判若两人。
汪浩川气得胸口疼:“我已经尽力跟他们俩争取了,你要是执意想分钱,那我也拦不住你,你好自为之吧。”
谢冲来喊汪浩川去新家帮忙,家里买的瓷砖和水泥到了,得把那些东西搬到楼上去。汪浩川一声不吭地上楼下楼,比熟练的搬运工还要有力气。谢冲好胜心强,还想跟他比试一番,但很快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有了汪浩川的帮忙,东西很快就搬完了。谢冲真要给他钱,汪浩川却根本不屑要他的钱:“你请我吃顿好吃的就行了。”
“你有烦心事?”
“嗯。”汪浩川长吁短叹:“我拿我爸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听完事情的原委,谢冲也无语了:“你爸对你和你姐,那真是秋风扫落叶一般;但是对他的两个兄弟,就像农夫和蛇一样。他被蛇咬了一口又一口,还不长记性。”
“他从小被我爷爷洗脑,在他的思维里,只有把两个弟弟拉扯大,把老人伺候好,他才能在乡间留个好名声。我爷爷费尽心机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