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带着谢冲在广州,也没什么亲戚,怪孤单的。你去看你姐姐,她肯定很开心,小孩也喜欢热闹。”
“靖怡太辛苦了。”大姨插嘴道:“男人经常回不了家,孩子全都靠她。虽说她婆婆过去帮忙了,但她操的心还是多。她念书那么好,又有能力,不该困在家里。唉,要是她爸妈能帮忙就好了,哪怕只是搭把手,也能给她节省很多时间,让她往上冲一冲。可惜,那两个人都是甩手掌柜,啥都不想管。”
一提到父母,汪浩川的笑容便多了几分无奈。
虽然儒林街被拆了,但谢家跟很多老邻居都保持着来往。华家的店搬迁了,谢庆收依然经常去买;周明理和宋金泉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都在同一个小区里——更确切地说,他们都是在谢庆收的帮忙下买了新房子,所以他们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至于汪玉春,谢庆收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汪浩川也不愿多提父亲,他只说父亲还是老样子。他姐姐生孩子,他爸爸也没有去过。汪浩川想对父亲发脾气,但是父亲居然给姐姐打了一千块钱,让她好好休息,给孩子买点儿衣服奶粉什么的。
汪浩川更无奈了。父亲就是这样,你要是对他抱有期待,他就能立刻泼你一盆冷水;要说他一无是处,他还有点儿人情味,虽然不多。
他们聊了一会儿,大姨把菜全给卖完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汪浩川悄悄告诉谢庆收,这一年来,高飞好几次帮他大姨干活。
谢庆收瞳孔地震:“他还有这觉悟?”
“第一次去,他是不知道的。那时,我大姨雇人收苹果,高飞就跟着去了。那时果农都需要人手,高飞的腿还没好利索,别人都不想要他,我大姨心肠好,就雇他了。”
“在摘苹果的时候,我大姨跟他聊天,问他怎么年纪轻轻地就出来干这个?因为像高飞这样年纪的年轻人,人家都在上学,或者去外地打工,来帮忙摘苹果的,大多都是家庭主妇,或者老年人。高飞说自己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我大姨就跟他说,高飞跟她外甥同龄,赚了钱之后,他还是得好好学习,像她外甥一样考大学。她的外甥,也就是我。正好我大姨的钱包里有一张我穿军装的照片,看完那张照片之后,高飞就傻眼了。”
“后来,我大姨家的苹果套袋、家里收小麦,高飞都来帮过忙,只收取最少的钱。不过,高飞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他和我的关系。他是不是在担心,万一被我大姨知道了我俩的恩怨,大姨就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