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医院之前,道长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帮白霁解了尸毒。
歪七扭八地倒在后排座上,听着白霁匀称平缓的呼吸声,我缓缓地留下眼泪。
是得救后的喜极而泣,以及小小年纪要承受寻常人无法承受的压力。
试睡这么多凶宅,宅宅九死一生,从未有过像今日一般,脆弱地想抱着谁好好痛哭一番。
“这就哭鼻子了?”开车的天一道长从后视镜看我,忍不住笑出来,“小丫头还需历练啊。”
历练?
这几个月对我的历练还不够吗?
“我不需要历练,我没有救苦救难的慈悲胸怀,我只想一辈子庸庸碌碌,我的家人平平安安,我便无欲无求。”
“有些事,不是你能说得算。”道长把车开到最近的医院,停下车扭头看我,“既然躲不过,就要迎难而上,被动挨打和主动出击,最后的结果肯定不同。”
我没有说话,也不想再说什么。
“我最近会留在黎市。”天一道长打开车门,“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当我的徒弟,我会倾尽所有,把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
直至我被担架抬进急救室,道长都没等到我的答案。
折腾到天完全大亮,我被护士推到住院部的病房。
我全身打了三处石膏,手腕脱臼,肋骨轻微骨裂,左腿骨折,外加脖子被扭到。
躺在床上跟木乃伊似的,绷带缠得严严实实。
接到我的电话,妈妈带着小姨从外婆家赶来,对着我就是一顿臭骂,一直骂了两个小时。
白霁的情况还算乐观,尸毒已解,身上并无什么外伤,除了脖子处有些淤痕之外,检查之后在急诊室的病床睡了一觉,已经和没事人一样。
最倒霉的还是我,试睡的一万五费用,都不够我看病的。
刚被母后大人数落完,正抑郁呢,白霁把他的电话递到我面前:“江晗打来的。”
电话来的正好,我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这没义气的家伙算是撞枪口上了。
“江晗,你个臭不要脸不讲义气的……”
“祖宗,我的错,你先别急着骂我。”电话另一头传来江晗嬉皮笑脸的声音,“我弃你们不顾,还不是想先把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送出去,谁知白老弟的车半路没油了,找加油站又耽误了时间,这才没及时回去接你们。”
“你可真大公无私,工作人员是人,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