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所赖以活命的只是漆楮竹木罢了,又被官府用各种名目的赋税科条全部征取去了,不留一点儿。
上天生下百姓,给他们设置官吏,本是用来养育百姓的,官府竟凶恶残暴到这种地步!
天意和人心,能不怨怒吗?
而且歌舞女色、狗马游猎、营造宫囿、祭祀鬼神、扩充军备,搜罗奇花异石等挥霍之外,每年贿赂西边北边两大仇敌的银绢要用百万数字来计算,这些都是我们东南百姓的脂膏和血汗啊。
两大仇敌得到这些财宝,更加轻视我们,年年侵扰不止。
朝廷给仇敌的奉献从不敢废除,执政者们还认为这是安定边疆的长远策略呢。
唯独我们百姓一年到头辛苦劳累,妻子儿女受冻挨饿,想吃一天饱饭也不能够。
我们能怎么办呢?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揭杆而起,去推翻他们,建立一人属于我们穷苦百姓们的朝廷。”
方腊的理想是好的,却未免有些不择手段了。
方腊的军队没有弓箭、盔甲,只以鬼神那些隐秘难测的事互相煽动,烧房舍,掠夺金帛子女,诱逼良民加入军队。
人们安于太平,不识兵革,听到金鼓声就束手听命,不到十天就有数万人参加起义。
最让许仙不满的是,方腊竟然放任义军在杭州城烧杀抢掠。
许仙心里对方腊不满,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
“圣公顺天应命,揭杆而起,为穷苦百姓谋幸福,功参造化,陈某佩服!”
“干了这一杯,我们就是兄弟了!”
话毕,方腊举杯一饮而尽。
许仙端起桌子上的酒,也是一饮而尽。
方腊拍拍许仙的肩膀,道:
“好兄弟,我年长你几岁,你可以叫我大哥!”
许仙现在的身份陈三,年龄大约三十出头,方腊三十五岁,确实只比许仙大了几岁。
如果是真实的许仙二十岁出头,两人的年龄就相差十多岁了。
许仙只想着自保,想着嘴上认了方腊这个大哥,以后也是皇亲国戚了,行事也方便多了。
因此,许仙抱拳道:
“陈三见过大哥!”
方腊哈哈大笑,道:
“好兄弟,大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兄弟不要拒绝。”
“既然是不情之请,你就别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