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根深蒂固。逐渐的,她习惯了白岩山“慈爱继父”面具下对自己的厌恶,习惯了余莉对自己的冷漠,也习惯了那些所谓的名流们看她时那种鄙夷的眼神。
麻木了,因而事事都觉得毫无所谓。
爱这玩意儿,虚无缥缈,有时奢侈得连它是否真正存在于世,都是个问号。
高中时代,白珊珊时常和顾千与感叹要上辈子拯救了地球,这辈子才有可能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要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你爱的人,才能够刚好也爱你。
而今,此时此刻,白珊珊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也是被上天眷顾的。
她甚至觉得,自己前二十多年所有的坏运气,也许都是在为这个人,这一刻,埋下伏笔。
脑子里正乱糟糟地思索着,商迟察觉到什么,低眸,在她俏丽微红的脸蛋儿上审度。须臾,他微皱眉,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眼角处的皮肤,沉声“眼睛怎么红了。”
“没。”白珊珊微窘,下意识别过头躲开他的目光,抬起手,若无其事地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两下。
然后重新整个人都腻进他怀里。
商迟抱她的姿势就像在抱一只小宠物,又像在抱一个小孩儿,大掌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规律而缓慢,跟在哄幼儿园里不肯睡觉的小朋友似的。他没有再说话。
白珊珊坐在他腿上,小脸儿紧贴他胸膛,也静默。
半晌,她忽然仰起脖子看他,脸红红的,一双乌黑分明的眼儿也亮晶晶的。
商迟啄吻她的羞红的脸颊,“怎么”
紧接着,她没答话,只倾身吻住他的下巴,低声甜甜地说“商同学,辛苦您了。”
商迟轻轻一挑眉,“辛苦什么。”
姑娘笑容促狭甜软,大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看着就像一只小狐狸。她抱紧他脖子,贴上去,“吧唧”一口又亲在他脸颊上,眼眶湿湿的,甜声“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来和我相遇,辛苦你了。”
在茫茫人海中千辛万苦找到并不起眼的我,辛苦你了。
在我敏感多疑惧怕伤害,于是一次次把你推开之后,仍然这么坚定地抓着我的手,辛苦你了。
如果一切都是为了拥有这么好的你,那么曾经那些来自全世界的敌意和孤寂,我都愿意虔诚拥抱,甚至心怀感激。
数分钟后,黑色宾利在b市东郊的宽阔大道上转了个弯,进了一条林荫道。两旁树木葱郁,满目的翠绿色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