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顿时哑巴了。
庄严说:“98年抗洪,我跟他一起在荆州大堤上和洪水拼命,洪峰过了,抗洪几乎要完结的时候,突然又决堤了,他跟着车去挖土方,挖着挖着突然塌方,一块大石头直接将他压在底下,人救出来我送他去医院,还没赶到,在我怀里就走了……”
张建愣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庄严又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进池塘里。
“你们俩名字一样,但际遇不一样。我知道你肯定受了委屈,但你想想,跟他比,你有什么委屈不能吞下去的?有什么坎自己过不去的?”
沉默片刻又道:“其实你这个人我一眼看出来了,心高气傲,估计你的战友都不喜欢你,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也挺不喜欢你,但你的名字跟我那位牺牲的战友一样,所以我才决定教你怎么打枪……”
顿了顿,叹了口气。
庄严转身离开,经过张建身旁的时候,指指外面的公路说:“我的车在那里,我在车上等你一分钟,门开着,你要过来我就带你回去营区里,今天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继续考核,失败是要用胜利去洗刷耻辱的,而不是靠眼泪。记住,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低谷时候抬头往上看,登顶的时候俯下身谦虚点别嚣张,那样你在军营里会收获更多的友谊。”
说完,大踏步离开,消失在小路尽头。
回到车上,庄严启动车辆,看了一眼小路,又抬手看了看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半分钟后,张建的身影出现在小路上。
他上了车,低声对庄严说:“谢谢首长。”
“好了,首长要开车了,麻烦你关好门。”庄严朝车门处扬了扬下巴。
张建如梦初醒,自己刚才上车失魂落魄连门都忘了关。
车子顺着公路开进了二营营区,停在了大门口旁的草坪边上。
下车前,庄严降下车窗叮嘱了一句:“记住,情绪很影响你的射击状态,要成为一个顶尖射手,就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今天拿出你的最好水平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