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静谧的平州城,淹没在一望无际的浓雾中。
平州城死囚监狱,阴暗潮湿,一片死寂,偶尔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借着监狱走廊里微弱的火光,依稀能看到囚室中的人犯,浑身伤痕,衣衫褴褛,凌乱的头发沾满血污,手脚上锁着沉重的镣铐,或躺在地上,或蜷缩墙角,即便是最轻微的抖动,钻心之痛也立刻传遍全身,五官狰狞地卷在一起。
走廊尽头的牢房,与其他牢房明显不同,门口的看守更严密,牢房门上还贴着奇怪的符咒,光秃秃的牢房里,孤零零的石床上,是一个缠满绷带,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浑身上下,只露着眼睛和嘴巴,干裂苍白的嘴唇,布满血丝的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没有一丝生气。
这个男人,正是此前被擒的东界平叛部队首领,孟天城。
薛荔和黄坤成内外勾结,孟天城中计失身,一千前锋营尽数身亡,被抓之后,孟天城面对的,是没日没夜的酷刑折磨,他近乎没了人样,但这一切都没让他屈服,东界的机密情报,孟天城始终没有说过一个字,黄坤成无奈,只好命人将他严加看管起来。
身体的痛楚已然不算什么,更令孟天城内心牵扯的是,平州城外的东界平叛大军,那日之后,不知道怎样了,莫非也中了敌人的奸计,全军覆没了吗?果真如此,自己有何面目去见军首、父亲、前锋营的将士,未知的痛苦、失职的自责,让一向坚强的孟天城,一时间心如死灰。
孟天城正想着,突然,牢房门打开,一个身影信步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孟将军,干嘛这么想不开呢,听说你还是不肯开口,我特意来看看你。”
来人是黄坤成,孟天城嗤之以鼻,完全无视了他。
似乎早都料到孟天城的表现,黄坤成毫不在意,他摸着鼻子来到孟天城身前,先是左右打量着孟天城,然后俯下身子,凑在孟天城脸前,满脸真诚地说道:“毕竟你我是旧识,我也不忍心这么对你,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后面的事情,我来办。”
说完,脸色一变,右手猛然掐住孟天城的胸前,用力一拧,鲜红的血液瞬间浸透了绷带,强烈的痛感几乎让孟天城昏厥,豆大的汗珠肉眼可见的落下,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强撑着不发出一声呻吟。
黄坤成拍拍双手站起,笑吟吟地说道:“我果然没看错人,孟将军真是英雄,这点小小的痛苦,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呢,让人佩服。”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军